他驚訝地發現,米杭死前身體的那些異變, 奇蹟般地消失了,恢復成常人的形態。他的手無力地癱軟在身旁, 身體被劍刺出一個血洞,就如普通的兇案一樣。
而栗冉的手心,已被鮮血染紅, 分不清是誰將劍插進米杭身體裡的。
「栗冉是否是兇手, 我自會將他交給聯邦法庭定奪, 」陶易夕向身後的栗冉望去, 語氣低沉,復又將杭麒推遠了一些, 「你哥哥的死, 也一定會有個答案。」
「再不放下劍, 按照學院校規, 在非競技區域濫用武器者, 將會被廢除學籍,終身無法再踏入校園一步, 學校也不會為你頒發畢業證。」
杭麒冷哼一聲:「真要查明是他,我寧可不上這個學,也要為哥哥報仇!」說完,扔下劍,便離開了宿舍。
炸耳的吵嚷不再,宿舍恢復了安靜,栗冉的神經也不再緊繃。在陶易夕身邊總有這樣的魔力,能夠撫平一切緊張與焦慮。在這樣的情況下陶易夕依然能挺身而出,護在他的身前,栗冉不可能無動於衷。
說上交聯邦法庭,肯定是打發杭麒的說辭,陶教授是相信他的。
即使程序上真的避免不了司法審查的過程,陶易夕也會想辦法把他保釋出來。
他就是對陶易夕有這種信任。多少次,陶易夕都像救命稻草,幫他化險為夷。
「陶教授......」栗冉薄唇輕啟,想表達感激,卻被陶易夕冷聲打斷。
「栗冉,沒想到你還是失控了。」一聲失望的嘆息,如乾枯落葉被秋風掃落。
「從入學試驗的第一天,我就不應該心存僥倖,覺得能控制住你。事實證明,異能者與魔鬼僅僅一線之隔,誰都沒能力去做一場豪賭,我願賭服輸。」陶易夕的表情就像廢棄了一顆棋子,前一秒有用的時候還視若寶物,發現無用立刻棄若敝屣。
......呵。
栗冉淡笑一聲,不再繼續說完。
是他想多了,沒有人會一直站在他這邊。
「明天我會將你交到聯邦法庭,做出這樣戕害同胞的事,你好自為之吧。」陶易夕冷淡地掃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栗冉看著他的背影,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儘管陶易夕封鎖了消息,米杭遇害的事還是不脛而走,在各個年級和班級傳開了。誰都知道二年級的栗冉靈性失控,拿室友祖傳的劍殺害了室友,被關進了聯邦監獄,等待判決。
這件事成為了師生茶餘飯後的談資,校園論壇里蓋起了層層高樓:
[栗冉學長在校期間也算個風雲人物,發明了共情法,許多學姐學妹喜歡,怎麼現在淪落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