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看著年歲不大,能考進太學也是天資出衆之輩。
「先生謬讚。」蘇軾知道他弟冒出來就是想看他笑話,聽歐陽修這麽說連忙謙虛幾句。
好在兩位先生還要去新科進士那邊露面,不能耽擱太長時間,大蘇強顏歡笑回到大部隊,感覺比被老蘇追著打還要心累。
教室里,學生們收回注意力正襟危坐,外面那些是金榜高中的進士,他們多看兩眼也沒法擠進去。
羨慕沒用,不如收心好好學習。
三年後他們若能高中,便有他們自己的同年,朝廷會撥錢給他們印製登科錄,進士之間也會自印同年小錄,不需要刻意去打聽,每個人的名諱、籍貫、出身、名次都詳細的寫在裡面。
為了三年後登科高中,只要學不死,就往死里學!
於是乎,小小蘇震驚的發現他的同窗們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悶頭苦學,連王小雱看上去都繃緊了不少。
怎麽感覺跟剛經歷過誓師大會的高三學生一樣?
既然大家都在學,那就一起卷吧。
孫直講:???
倒也不用這麽緊張。
不過學生有幹勁是好事,雖然不知道這股勁兒能維持多長時間,但是總比干坐著不學好。
太學不是國子學,不努力的學生在這裡待不長久。
新科進士和太學生各學各的互不打擾,下課之後,蘇景殊跟著孫直講去直舍,他要找錢直講商量承包食堂的事情。
減少工作量的機會來了,錢先生您考慮考慮?
孫直講看他一副要做大事的樣子,心裡像貓爪兒在撓,忍不住打探道,「還不到算帳的時候,你找錢先生干什麽?」
錢直講身兼兩職忙的腳不沾地,在太學的日常就是板著臉,莫說學生,連直講都鮮少主動往他跟前湊。
趕上他心情好的時候也就算了,趕上他心情不好,誰來他都能噴兩句。
「有很重要的事情。」蘇景殊守口如瓶,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就算是孫先生也別想從他口中問出消息。
事以密成,他一定忍耐忍耐再忍耐。
孫直講吹鬍子瞪眼,這小破孩兒,待會兒到直舍人更多,又什麽事情是他聽不得的?
蘇景殊自有一番道理,「這件事情必須錢先生第一個聽,不然成不了。」
直舍里,眼下掛著重重的黑眼圈的錢直講擡起頭,「什麽事情必須我第一個聽?」
蘇景殊和直舍里的各位先生一一打招呼,然後靈活的鑽到錢直講跟前,「先生,現在有個能讓您不用算那麽多帳的機會,干不干?」
錢直講扯扯嘴角,「什麽機會?」
別的直講豎起耳朵,都想知道這小子有什麽貓膩。
蘇景殊神神秘秘,「先生,借一步說話。」
孫直講清清嗓子,讓他們不要太過分。
太學中嚴禁學生賄賂直講,有什麽事情不能在直舍說?
嚴肅.jpg
錢直講慢吞吞掃了眼直舍的同僚,示意這個算帳很有一手的學生在旁邊坐下,「直接在這裡說吧。」
蘇景殊看看假裝不在乎其實都關注這邊的直講先生們,再看看不太想動彈的錢直講,精神滿滿瞬間變成蔫兒了吧唧,「先生,您有沒有覺得咱們的廚房可以稍微改進一下。」
小小蘇: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直講先生們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說起食堂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