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松受寵若驚,「多謝三哥!」
蘇景殊瞅了他一眼,提醒道,「你好像比我三哥大一點點。」
周青松立刻改口,「多謝蘇三哥!」
加上姓表示他喊的是蘇景殊的三哥,完美。
蘇轍:……
能和他弟玩到一起去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馬車已經準備妥當,倆人上車之後立刻就能走,程夫人還是不太放心,但是看兒子出門跟出去玩似的到底還是沒有再說什麽。
城外有開封府和太醫院照看,他們跟去只會讓景哥兒不放心。
蘇景殊朝家裡人揮揮手,再三叮囑他們一定要用酒醋消毒,常開窗常通風,多囤食物少出門,尤其是他爹和他哥,疫情結束之前任何人多的地方都不准去,實在憋不住就在家寫文章,看看他回來三個人能寫出多少需要後世背誦默寫的課文。
小小蘇囉哩吧嗦說了好一會兒才包袱款款準備離開,然後扭頭就看到車夫換了。
來者穿了一身白色夜行衣,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隔壁展貓貓。
額……
展貓貓你玩衛生紙被纏住了嗎?
展昭頂著一群人驚異的目光無奈解釋,「公孫先生剛才讓人做出來的,說是景哥兒的主意。」
蘇景殊撓撓頭,「我把防護服寫成夜行衣了?」
他記得他沒寫錯啊。
展昭催他上車,等人進車廂坐好才說道,「你畫的那個圖樣得去找繡娘做,府衙一時半會兒做不出來,這是廚娘匆忙間用紗布縫的,能穿就行,過幾天還會再換。」
換成從頭到尾蒙的嚴嚴實實的衣裳,什麽病氣邪瘴都近不得身。
蘇景殊盤起腿托著臉,「展護衛要是不怕熱的話可以多縫幾層,縫的越多越安全。」
「習武之人風邪不侵,景哥兒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展昭搖搖頭,駕著馬車一路朝城外而去。
雖然他在公孫先生勸告下穿上了這身怎麽看怎麽彆扭的紗布「夜行衣」,但是他覺得就算再來幾層也不如他的護體真氣好用。
他們習武之人不懼寒暑也不懼病魔,擔心誰都不用擔心他。
蘇景殊臉色大變,「呸呸呸,話不能說那麽滿,萬一讓神仙聽見了故意和你過不去怎麽辦?」
展昭:……
蜀中那邊很信神佛嗎?怎麽感覺景哥兒比汴京的貴婦人還念叨神仙?
好吧,呸呸呸。
車廂里,周青松和小小蘇面對面盤起腿托著臉,等他們說完才開口,「現在可以說我們為什麽回到你家又忽然出城了嗎?」
如果是要去開封府提醒,他們可以直奔開封府而不用進家門,現在白折騰一通最終還是要出城,他覺得不如在太學等著府衙來人問他要不要出城隔離。
反正都是在城外安樂坊見面,直接從太學過去還能少走不少冤枉路。
蘇景殊訕訕笑笑,「我忘了,剛才沒有反應過來。」
周青松:……
蘇景殊指指自己的腦袋瓜,「你知道的,人一著急就會失去方寸,我當時就記著不能讓你孤零零的留在寢舍,和我爹我娘說要出城隔離的時候才想起來可以不回家。」
他承認他對京城的了解有點少,要不是剛才提起城外有隔離點,他都不知道朝廷還有安樂坊這種場所。
說安樂坊不好理解,把「安樂坊」三個字換成「方艙醫院」就容易理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