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堂,旁觀者三人組看的想揍人。
蘇景殊心累不已,「五爺,要不這個朋友咱就別交了。」
太擰巴,太不知所謂,太氣人了!
他是個讀書人,不會不知道官府對命案的審查有多嚴,他自己一死了之,若是有人翻案,被他牽連的官員怎麽辦?
他編的那些話漏洞百出,將來要是考不中進士,去天橋說書都沒他的位置。
他還死不悔改!
真是氣死人了!
白五爺心如死水,他以為顏查散是個值得結交的正派讀書人,雖然傻但是耿直,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不用擔心被背後捅刀子,所以才在對面示好之後起了逗弄之心。
現在看來,還是就此別過為好。
景哥兒說的不錯,這個朋友不交也罷。
周青松聽的頭昏腦漲,「他就算認罪,失手殺人也能免去死罪,何必非要找死?活著不好嗎?」
吳氏謀財害命之事被戳穿之後哭著喊著說她是無辜的,那才是犯人被抓之後該有的反應,顏查散這算什麽,吏部考核前特意給蘇縣令送政績來了?
蘇景殊捧著心口,「別,這政績誰都要不起。」
多大仇啊!
現在看上去像是送政績,一旦查出來就是把柄,只要有人拿這事兒為由頭彈劾,貶官流放絕對跑不掉,什麽仇什麽怨這麽坑人?
還好他二伯是個嚴謹細緻的人,換個糊塗點兒的縣令妥妥被坑。
遠的不說,就李城南李縣令,如果柳家住在中牟縣,李縣令絕對不會審第二次。
就是苦了那柳小姐,未婚夫替罪被殺,沒準兒還要嫁給試圖□□她的真兇。
這是什麽人間疾苦啊?
還好柳家不在中牟。
公堂之上,柳家三人看到跪在旁邊的書童雨墨有點不安,聽到縣令大人說這書童是來給他們家公子喊冤後更是心慌意亂。
顏查散已經認罪,還有何怨可喊?
柳洪夫妻知道殺人真兇不是顏查散,但是夫妻倆心照不宣想退婚,如果顏查散被殺,十幾年前訂下的娃娃親自然不用履約,他們金蟬就能嫁個富家大戶繼續享福了。
柳洪只想讓女兒下半輩子不用跟著窮書生吃苦受罪,馮夫人想的卻是將柳家的財産全部帶回馮家。
只有柳金蟬,她明知未婚夫是被冤枉,卻礙於父親和繼母的耳提面命不敢說出真相為未婚夫伸冤,只能跪在公堂垂淚不語,仿佛是個提線木偶。
也罷,顏公子若死,她也無言苟且偷生,到時隨顏公子共赴黃泉,但願來生能當一對恩愛夫妻。
柳洪戰戰兢兢,勉強穩住心神,「大人,顏查散已經認罪,書童年幼無知,這……」
雨墨怒目而視,「我家公子是冤枉的!」
「肅靜!」蘇縣令面沉如水,「柳洪,你可曾目睹顏查散行兇殺人?」
柳洪連忙擺手,「沒有沒有,草民趕到的時候繡紅已經斷氣,草民並未親眼所見。」
蘇渙繼續問,「既然未曾親眼目睹,又為何指認顏查散行兇殺人?」
柳員外繼續擺手,「大人,當時顏查散滿手鮮血,是他自己承認殺人行兇,並非草民指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