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不懂事愛玩了些?
聽聽他說的那些話,要是傳出去他們柳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馮夫人被他打懵了,反應過來後立刻反擊,「我攔著你?你怎麽不說你也惦記我馮家的財産?」
長指甲的殺傷力不比巴掌小,馮夫人一邊罵一邊撓,柳洪的臉很快被她撓的面目全非。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狗東西怎麽想的,不就是看不上她侄子還惦記她馮家的家産,要是君衡模樣好看點,就算金蟬那丫頭小時候訂過婚也擋不住他嫁閨女。
柳家和顏家十幾年沒有來往,顏家會不會有人來找都不一定,即便顏家來人,他也可以說當年是玩笑話當不得真。
金蟬那丫頭已經嫁了,還能再回家重新嫁一次不成?
反正顏家清貧的狠,就算不服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柳老狗不願意讓女兒嫁給她侄子又不把話說明白,不就是想著萬一找不著更好的還能有個馮家保底?
要家裡有錢,還要是個好兒郎,柳家多大家業啊那麽大口氣?
就這還瞧不起她侄子?
馮夫人也不是好欺負的人,兩個人邊打邊罵比剛才馮君衡大罵柳家還要精彩。
馮君衡罵柳家是獨角戲,柳洪被他氣的哆哆嗦嗦說不出話,眼看著都快被氣暈了,想反駁也反駁不了。
馮夫人和柳員外這是二人對罵,有來有回還互相揭短,這不比勾欄瓦舍里唱的大戲精彩?
柳金蟬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也不管家裡的事情,繡繡花彈彈琴一天就過去了,家裡什麽都給她安排好,衣食住行都不用操心,最大的煩惱就是無法經常和未婚夫寄信,全然不知「疾苦」二字是什麽意思。
如今看到父親和繼母在牢房大打出手,感覺像是不認識他們一樣。
「不、不……」柳小姐淚眼婆娑,身上疼心裡更疼,「不是這樣的,爹,不是這樣的。」
顏查散對柳家的情況一無所知,活了二十多年也是第一次挨板子,衙役對柳家的老弱病殘還收著勁兒,打他的時候絲毫沒有保留。
二十大板下來,他感覺他就像一條被棍棒毒打的野狗,棍棒停了只剩下半條命,只能抱緊備受打擊的柳金蟬以當安慰。
「呦,把你們倆忘了是吧?」馮君衡吊兒郎當的調轉槍口,「柳金蟬,你不是天天把清白名節掛在嘴邊,平時見我一面都跟見了鬼似的,現在不管名節了是吧?」
這小子哪兒好?不就是比他長的好看一點?窮的連件好衣裳都沒有有個屁用?
聽說這小子進京趕考的錢都是同窗資助的,靠他自己連盤纏都湊不夠。
二十好幾的人了連出門都湊不夠盤纏,他怎麽好意思活在世上?娶媳婦回家是娶媳婦嗎?那娶的分明是下人!
難怪長的好也沒在家鄉娶親,只能靠長輩的戲言扒著柳家不放,他要是顏查散他也甜言蜜語的哄著這蠢女人。
長得好沒腦子還有錢,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兒,傻子才肯放手。
呦,還甜甜蜜蜜呢?就算是未婚夫妻,大庭廣衆之下這麽抱成一團也不太好吧?
柳小姐,名節名節名節,清白清白清白,注意著點兒,這是在牢里沒有外人,出門在外讓街坊鄰居看見可是要被指點的。
柳金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下意識要埋到顏查散懷裡不見人,可是這麽做又正中馮君衡的下懷,弄得她連躲都沒地兒躲,只能趕緊推開未婚夫哭著以袖掩面。
無賴紈絝諷刺起來什麽話都敢說,顏查散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手足無措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馮君衡說出的話跟淬了毒似的,都是這個顏查散,家裡窮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來柳家吃什麽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