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個頭沒狀元高,狀元在他面前當然得低頭。
不是,考進士也很難,不說考狀元也不能說考進士,那樣顯得他很自大。
他們最好什麽和科舉有關的都不要說,文曲星君說他喜歡嘴嚴的小孩兒,大嘴巴到處說的最後都考不中。
龐昱:!!!
好好好,他閉嘴,文曲星君明察,他的嘴巴很嚴實,就算考不中也是他龐昱考不中,和蘇景殊沒有關係,您老人家懲罰的時候千萬注意別看錯人。
蘇景殊蔫兒啦吧唧,不想和不用參加今年秋闈的龐小衙內說話。
正好龐昱說也說夠了,他發現他在這裡非常影響小夥伴學習的心態,於是發誓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來太學找他玩,只會在休沐的時候聯繫,肯定不會再打擾小夥伴學習。
頭懸樑錐刺股,加油蘇小郎,你一定可以。
實在不行的話,先絕交半年也成,其實他平時也挺忙的,吃喝玩樂都要花心思,不比讀書清閒。
龐小衙內信誓旦旦的說完,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太學。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
——小郎吶,這一別,就是大半年!
蘇景殊擡手捂臉,察覺到落在身上的各種目光,很不想承認剛才離開的是他的小夥伴。
春天不知不覺過去,汴京的夏天暑氣蒸騰,但是準備考試的日子過的很快,等到暑氣悄然被秋風吹走,一眨眼就到了秋闈的時間。
蘇景殊沒有回家複習,而是和同窗們一起留在太學奮鬥到考前放假的最後一天。
他讀書很吃狀態,而且有壓力才有動力,在家清閒學不下去,在學堂有人陪著卷才行。
甲班的同學基本上都要參加這次秋闈,到考試之前那幾天,他做夢醒來都能聽見旁邊人在背書。
不是熬夜背到半夜,而是說夢話都在背書。
嚇的他連忙跟著念了篇文章,有沒有念完不知道,反正之後很快又睡的人事不知。
不是所有太學生都能在京城考試,還有些沒有在太學獲得考試資格,但是直講先生們覺得他們的水平可以下場試試水的,那些同窗在月前就已經啓程回鄉準備考試。
在哪兒考都是考,回鄉考試也不影響他們發揮,等來年考中他們再同聚京城,春闈前後還能再來太學食堂聚個餐。
蘇景殊送走一批又一批同窗,直到寢舍只剩下他和周青松兩個人。
哦,不對,他們屋本來就只有兩個人。
周青松最近很焦慮,他覺得他的功課學的不到家,越臨近考試越這麽覺得,現在已經緊張到覺得到時候可能會所有人都考上了就他自己沒考上。
回鄉考試的同窗明年會回到京城參加春闈,他這個在京城考試的卻連秋闈都沒有過,想想都覺得可怕?
「景哥兒,你說我考不上怎麽辦?要是秋闈不過,我有何顏面面對中牟的父老鄉親?」
「要不我不讀書了吧,回家和我哥一起做生意,雖然我以前沒顯出來經商的天賦,但是我哥是個經商的天才,沒道理他親弟弟我就沒有天賦,所以我肯定是個還沒有激發出天賦的經商天才。」
「我現在去回家接手家裡的生意,會忽然把我的經商天賦激發出來嗎?」
「秋闈好可怕,景哥兒,你怎麽不慌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蘇景殊目著臉看著已經開始胡說八道的室友,「你都慌成這樣了,我再慌顯得很傻。」
這家夥的文章寫的四平八穩,每次都能穩穩占據中游,這有什麽好慌的?
在乙班的時候是中游,到甲班還是中游,沒準兒科舉考試還是中游,這本事很牛的好吧。
周青松收拾行囊,還是感覺心慌慌,「不行,我得去找個算命先生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