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能看出他和晏相公的區別,剛才怎麽看不出他和蘇子瞻的區別?
鬧事的幾個進士自知理虧,這時候再鬧只能讓官家更厭惡他們,心裡再多怨念也不敢表現出來,為了保住前程姿態放的非常低。
他們被豬油蒙了心,一時嫉妒才說出狀元的文章是代筆的話,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求官家看在他們寒窗苦讀不容易的份兒上饒過他們。
幾人聲淚俱下跪地求饒,上首要是仁宗皇帝,沒準兒就這麽放過他們了,可惜當今聖上不是仁宗皇帝。
趙曙沒功夫聽他們哭,直接讓人將他們拖出去,方才賜下的錦袍、笏板等物還有功名盡數收回,今後也不再錄用。
其他參與打架的進士找地方換個衣服再來參加瓊林宴,念在這次事出有因他不追究那麽多,將來再有御前失儀他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對了,空出來的那幾個名額就從後面遞補,鬧事的幾個人都是三甲的進士,想來五甲頭幾名會非常感謝他們鬧出來的這一出。
散了散了,都準備赴宴去吧。
果不其然,官家話音剛落,五甲頭幾名就忙不疊出列謝恩,根本不給那幾個進士求情翻身的機會。
笑話,那幾個人翻身他們就沒法翻身,同榜進士又能怎樣,這種時候還是自家前程更重要。
敢做就要敢當,要是誣告狀元都沒有懲罰,今後誰覺得狀元名不副實就造謠狀元殿試的文章是代筆,人家狀元倒了八輩子霉才遇上這樣的同窗。
就要罰!就要黜落!就要把名額讓出來給後面的人!
雖然他們的成績比不上三甲的進士,但是他們為人肯定比那幾個家夥強。
官家,選他們當官肯定沒壞處。
侍衛動作利索的把被黜落的幾個人扔出去,不讓他們的鬼哭狼嚎驚擾到官家和朝臣。
蘇景殊淡定看著人被拖走,不著痕跡的朝旁邊的太子殿下眨眨眼睛,從容不迫頗有大將之風。
趙大郎朝他豎起大拇指,臉上的笑容蓋都蓋不住。
他現在不覺得小夥伴離京做官會被年紀比他大的官員欺負了,他們小郎吃什麽都不吃虧,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兒,斷沒有他受欺負的道理。
討人厭的家夥被拖出去了,接下來安心去參加瓊林宴就是。
有前面這一出,今年的進士中肯定沒人敢在他面前找不痛快。
日上中天,今年不用大老遠從宮裡到瓊林苑,但是時間都浪費到了狀元郎自證沒有代筆上,瓊林宴開始的時候時間也沒早哪兒去。
本朝取士不論門閥,出身已經算不上劣勢,只要有才華,一切皆有可能。
朝中大臣中出身寒門的很多,幾十年的宦海沉浮一樣做到了官居高位,在他們眼裡家世門第遠沒有才華重要,可惜今年這位萬衆矚目的三元及第沒法靠聯姻拉攏。
學問出衆的進士很多,臨危不懼還能有急智的卻不多,尤其這還是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郎。
少年時驚才絕艷,可見將來的錦繡前程。
文臣們三三兩兩說著話散去,他們過來參加傳臚大典,不參加瓊林宴。
瓊林宴是給新科進士準備的宴席,他們想和新科進士打好關係有的是時間,不必非要趕在這個時候。
文臣能看出文章在內涵什麽,武將們連文章都沒看,從官家問那幾個沒事兒找事兒的進士的話的時候就是懵的。
什麽情況?怎麽還和晏公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