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說,但凡這人去底下走走都說不出登州百姓家家戶戶有餘糧的話來。
百姓要是家家戶戶都有餘糧何必還落草為寇,欺負他路上沒遇見賊寇是吧?
蘇通判眯了眯眼,妙計已然浮上心頭。
這家夥想借刀殺人除掉李坤,那他就當一次殺人的刀,不過殺人的時間得他自己來選。
報仇這種事情得當面報才痛快,程表哥在登州受了那麽多委屈,小弟到登州後受表哥照顧良多,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表哥受氣。
且等著,他待會兒就點人去抄李坤的家。
他年輕氣盛,他初生牛犢,他就是不懂事,他還是個孩子啊!
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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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兒就帶人抄李坤的家是氣話,不過接下來的確可以照著這個思路來干。
不是蘇景殊不想直接抄家,而是他手底下沒有那麽多能用的人。
衙門裡都是程元的手下,他可以使喚這些人打雜,但是要官差衙役隨他去抄李坤的家,他怕最後被抄的會變成他剛租下來的宅子。
李坤在登州經營多年,州衙里的人不敢和他過不去,要抄家也得做好萬全的準備再抄。
首先要保證他們這邊的人身安全,其次是打李坤個措手不及。
程元在州衙里刷夠存在感,讓新來的小老弟自己熟悉州衙,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蘇通判面上笑容不減,送走明目張胆偷懶耍滑的知州大人,和州衙里的官差聊聊天,看看上任通判留下來的公務,如此算是正式上任了。
州衙的官差對新來的通判顯然不太信任,表面上規規矩矩,私底下說悄悄話都不帶新人玩。
蘇景殊對此沒什麽反應,老員工不帶他玩怎麽了?他還不帶那些人玩呢。
傍晚回家,三人組開小會,張龍旁聽。
「大人,州衙的官差對程元和李坤之間的勾結都心知肚明,聽他們私底下的談話,李坤應該沒少打點州衙的人。」沈仲元說道,「想從州衙找證據有點難度,不如直接從李坤身上下手。」
白玉堂也是這麽覺得,「州衙里說來說去都是那些事情,咱們要麽查李坤要麽查程元,其他官員就算知道什麽估計也不敢說,查也是白查。」
蘇景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讓我想想用什麽理由抄李坤的府邸。」
登州的官員要麽被收買要麽被威脅,看不過去他們行事的都遭遇不測,還活著的人不敢和李坤程元過不去也正常。
那些退休官員既然能和前任通判一起搜集證據,想必也試過拖朝中舊識告御狀,可是京城那邊對登州的官商勾結一無所知,可見他們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
李坤有錢,能用錢來收買登州官場的官員,但是京城離得遠,朝中大臣不是只有錢就能收買的,想讓京城高官給他撐腰只能是程元出面交涉。
如果不是京城有人撐腰,程元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膽大包天。
以他對龐太師的了解,給程元撐腰的應該不是他老人家,可不是龐太師還能有誰?
蘇通判皺眉沉思,感覺這事兒還是需要包大人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