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於此啊?
小小蘇深吸一口氣,扔掉腦子裡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已經做好和知州大人鬥智鬥勇的準備。
許遵:……
倒也不用這麽緊張。
許大人習慣上任時先給新同僚來個下馬威讓新同僚知道他不是好欺負的,但是也沒有嚇唬同僚的意思,尤其對面還是個沒有多少當官經驗的後生,欺負年輕人顯得他很沒面子。
然而看到州衙里留給他的公務後,許大人就不這麽想了。
他給新同僚的下馬威有沒有用不知道,新同僚給他的下馬威他是感受到了。
蘇通判沒有和知州爭權的想法,將人迎進州衙後立刻把知州的官印交出去,從交出官印的那一刻起,登州大大小小官員的主心骨就是他許知州。
能不能處得來以後再說,反正第一次見面不能出差錯。
交接完官印,接下來就是了解州衙的情況。
程元被抓後他手底下的大師爺也跟著下獄,底下幾個管刑事錢糧稅收的小師爺也不清白,隨著案情的深入也都去和程元他們作伴去了。
大師爺是一把手親信,和家裡的管家一樣什麽事情都要管,程元貪污受賄,他身邊的大師爺貪的錢也不在少數,事發之後肯定要和程元一起該砍頭砍頭該流放流放。
州衙的捕頭朱剛也不清白,禁軍根據李坤的賄賂名單抓人,朱剛的名字排名很靠前,估計沒少在賭坊的事情上出力。
除了這些重要的職位,州衙其他地方也是一塌糊塗,有名有姓的都被抓的差不多了,剛抓完人的時候和個空殼子沒有區別。
蘇景殊越說越唏噓,他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怪只怪李坤和程元太肆意妄為,誰能想到他們官紳勾結能把整個州衙都拉下水?
州衙如此,縣衙也沒好哪兒去,幾乎都成了空殼子。
只是縣衙只有縣令和主簿等少數幾個官職需要朝廷派人,産生的缺口很快就能補上,州衙不行,州衙這邊得和朝廷報備之後才能補缺,知州大人來之前都是那些退休官員和臨時工在撐著。
現在許大人到任,希望登州官場應該能趕緊恢復正常,總不能一直麻煩已經退休的老人家。
衙門裡的官差缺了許多,衙門大牢卻是人滿為患,他這些天忙的就是給牢房減負,剛才給許大人看的那些沒處理完的公務大多也都和牢里的犯人有關。
當官的收受賄賂肯定不會只收一個人的賄賂,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一旦開了收賄賂的頭後面就停不住,可想而知能牽連出來多少人。
收賄賂的官要抓,那些犯事之後賄賂官員逃脫處罰的也要抓,正好前些天可以光明正大的使喚禁軍幫忙,他就把案卷上能找到漏洞的案子全梳理了一遍,那些逍遙法外的打人殺人偷竊詐騙犯把大牢塞的滿滿當當。
禁軍將士也很給力,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抓人犯的同時還抓了一堆可疑人員。
正常百姓見他們抓人頂多是躲著走,膽大的還能湊上前看熱鬧,那些見了他們就收拾行李去別處避難的十有八九都犯過事兒,先抓了再說。
就……
包大人在的時候他拿牢里那些人練手,該打板子的打板子該流放的流放,沒日沒夜的審了半個月才讓牢里的犯人沒那麽多。
許大人中過明法科,比他更擅長審案,剩下的案子就麻煩許大人多多費心。
其實牢里也沒剩下多少,頂多半個月就能處理完,許大人還能順便了解登州的情況,剛到任多干點活沒壞處。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