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嚇的。」
「呵呵。」
海達集團這邊沒有什麼進展，下午是卡大佐家的，態度倒是不錯，說話也客氣，但，一開口就狂砍價，砍掉一半。
這虧本生意肯定不能做，中方不答應，一下子陷入僵局。
接下來的幾天，都在跟不同的甲方交流溝通。
但，他們似乎已經了解到中方的困境，沒有後路可退，所以不約而同的瘋狂砍價。
中方表面還要裝大氣裝從容，但晚上氣的睡不著，每晚都開會，再開會，一定要找到一家合適的。
可能是知道雲浣浣的身體不好，所以領導從來不叫上她開會熬夜。
但，雲浣浣也不能出門，每天在酒店裡轉悠，最常去的地方是咖啡廳。
這一天，她吃完晚飯，拎著筆記本電腦去咖啡廳寫期刊論文。
她點了一杯檸檬水，就開始寫東西，在國外也不能放鬆啊。
李敏安靜的陪在她身邊，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走過來，「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李敏暗暗戒備，雲浣浣抬起頭。
男人主動自我介紹，「我是牛津大學的布魯斯教授，我看你桌上都是半導體行業的雜誌，還有科學雜誌，我能坐下來聊幾句嗎？」
他今晚約了人在這裡談事情，客人還沒有來，卻看到了這麼一個小姑娘。
桌上堆滿了資料，她一邊看一邊敲擊鍵盤，表情專注而又認真。
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好啊。」雲浣浣挺喜歡跟同行交流的，那會激發她的靈感火花。
男人聊起自己的行業是神采飛揚，「現在公認的，半導體材料按化學組成分，元素，化合物，固溶體。晶態可為多晶，單晶，非晶……」注（1）
雲浣浣微微點頭，「對，這些都可以稱為體材料，相對應的是薄膜材料。」注（2）
「能具體說說這個薄膜材料嗎？」
「這是一種新型材料，優點是提高純度和晶體完整性，減少固熔體偏析問題……」注（3）
雲浣浣巴拉巴拉說個不停，布魯斯教授的眼睛越來越亮，像看到了什麼寶貝。
他以為只是一個普通學生，沒想到，她在這方面的造詣不輸給他。
兩人聊的正歡，一道聲音響起，「布魯斯教授，抱歉，我有事遲到了，今晚這頓我請。」
兩人齊齊回過頭看去，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乾淨清爽，氣質獨特，歲月賦予了他成熟的魅力。
怎麼是他？！雲浣浣呆住了，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布魯斯教授沖他招手，「沒事，丹尼爾，你快看，我發現了什麼？」
男子的視線落在雲浣浣身上，怔了怔，「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