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國都城在荒漠中,水是一個非常珍貴的資源,因而當裴頌安說要出去找水源時,沒有一個人懷疑。
裴頌安等到那些人都去滅火了,便打開了城門,趁著混亂讓莊雨眠兩人先出去了,而他也緊接著跟著出去了。
無邊無際的荒漠中,一輪明月高掛空中,銀白的月光灑下來,照得荒漠又美又荒涼。
夜裡的風輕輕吹過來,莊雨眠的心就像要飛出去了一般。
雖然這些天沒有遇到生命危險,但是精神時刻處於緊繃狀態。現在裴頌安在她的身邊,她們又從都城裡跑了出來,她只覺得整個人的身心變得舒適而又安寧。
莊雨眠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就像月華那般美麗。
裴頌安也笑道:「這麼開心嗎?」
「當然啊,終於又能夠和你一起騎馬了。」莊雨眠轉過頭看著他,笑容滿面。
裴頌安也不否認,他們快馬加鞭地離開了這裡,裴頌安的方向感很好,即使身處荒漠,那條路線走過一次就記得了。
待駛出一段距離,確認周圍的環境是安全的後,裴頌安他們才停下來休息。
莊雨眠的丫鬟牽著馬去吃草,裴頌安才來得及問莊雨眠那日發生了什麼?
莊雨眠哭喪著一張臉對裴頌安說道:「對不起,我沒拿到那封信。」
「沒事,現在已經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不用信件也能找出那個人。只要你人是安全的就是最好的。」裴頌安盯著莊雨眠看,眼眸里儘是溫柔。
莊雨眠不好意思地避開裴頌安的視線,接著說信的問題:「那日,我進了書房之中,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信,最後在硯台里發現了紙的灰燼,我懷疑就是那封信。」
裴頌安皺眉道:「硯台?」
「對,我猜測他已經將信燒了,卻又怕我們發現信沒了,所以將灰燼倒了硯台里。」
「可是他怎麼突然將信燒——」裴頌安的話沒有說完,就反應過來。
信燒了,不可能是不願意給裴頌安才燒毀的,更有可能是他和寫信的另一個人達成某種協議,所以他才將信燒了。
莊雨眠和裴頌安對視一眼,雙方都知道對方猜中了這個結果。
想到寫這封信的那個人,裴頌安的心情有些低落,莊雨眠握住他的手:「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裴頌安抱住莊雨眠道:「放心,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莊雨眠靠在他的胸膛上,轉移這個話題:「等這一切事情都結束了,我要你陪我去遊山玩水。」
莊雨眠不停地在和裴頌安講著以後要去哪玩,會看到什麼什麼樣的美景。
裴頌安知道莊雨眠在轉移他的注意力,不讓他沉浸在低落的情緒中。
他們休息好了之後,騎上馬,快速地找向永泰奔去。
他們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個月就到了榮盛通道,只要再穿過這個通道,他們就到達永泰了。
而越到邊境裴頌安的心情越不好,此時,他們停在榮盛通道的出入口,裴頌安對莊雨眠說:「眠兒,過了榮盛通道之後,你記得去找陽暉,他就在通道後面的邊境小城上等我們。」
「那你呢?」
裴頌安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和莊雨眠說道:「我要去找他。」
「你這樣跟危險。」莊雨眠皺眉道。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莊雨眠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我沒法阻止你,小心為上。」
「好,我還要和你去遊山玩水了。」裴頌安安慰道。
兩個人穿過榮盛通道,就兵分兩路了。
裴頌安找到倪忠實的時候,他正站在城牆之上,邊境的風有些大,吹得倪忠實的頭髮亂飛。
他背對著裴頌安而站,那雙眼睛一直緊盯著蒼狼國的方向。
聽到後面有腳步聲,倪忠實轉過身來道:「你來啦?」
對於裴頌安的到來,他絲毫不意外。
他的聲音還是很溫和,仿佛他們這一次還是會和往常一樣隨意地聊天。
倪忠實看上去很平和,仿若泰山崩於山前而不倒。倒是裴頌安眼帶憂傷,憂傷中還有一絲幻滅。
「倪叔,為什麼要這樣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