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秧也跟著低頭。
二人頭撞在一處,皆是悶哼。
虞秧眼疾手快摸上聞蘭月的額頭,帶著歉意道:「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
「呀。」聞蘭月感覺眉心刺痛了下。
虞秧無措道:「我、指甲刮到了,對不起。」
聞蘭月摸了摸眉心。
又沒有感覺了。
她說:「沒事,一點也不疼。該是你,疼不疼?」
虞秧搖頭,「沒事的。」
她將細針上的血擦到符紙上。
那針上她下了一點點的麻藥,因而那一下痛就跟蚊子叮一樣,對方回過神就察覺不到痛。
聞蘭月起身說:「我給你換個湯匙。」
虞秧達成了目的,也是鬆了口氣。
此事算是完成一半了,接下來只要尋好時機,讓聞蘭月有合適的機會「離開」就好。
就是齊津舟的出現實在叫她感覺麻煩。
若是聞蘭月莫名死亡。
齊津舟肯定要疑心她。
那到底是西衛的人。
虞秧想到這又是頭疼。
怎麼每次都是天極衛搶先一步。
「給你。」聞蘭月將湯匙遞給了她。
「多謝。」虞秧朝她笑了下,低頭將麻辣燙吃完。
和聞蘭月又說了會話。
齊津舟便背著個小包袱出來了。
虞秧和九秋立刻幫著收拾桌椅。
聞蘭月忙說:「沒事的,我們自己來就好。」
九秋說:「聞姑娘,順手的功夫。」
虞秧也笑道:「對。」
沒一會,桌椅就都堆到了推車上。
虞秧和聞蘭月說著話出了集市,虞秧還順路買了兩朵絨花,自己留了一朵,另一朵送給了聞蘭月。
看的齊津舟心裡酸酸的。
岔道口。
虞秧指向那馬車,說:「蘭月,我送你回去吧,推車讓我的侍衛和齊公子推回去就好。」
聞蘭月搖了搖頭,笑說:「不用,我跟相公散散步挺好。你同我玩了這麼久,想來也累了,先回家歇息。等明日,你再來尋我,我給你做吃的。」
虞秧乖順點頭。
「好。」
她戀戀不捨道:「那我走了。」
聞蘭月擺了擺手。
「去吧。」
虞秧朝齊津舟隨意福了個身告別,就轉身朝馬車走去。
直到她上了馬車。
聞蘭月才走到齊津舟身邊,跟齊津舟一起推車。
齊津舟說:「月兒,你很歡喜那姑娘嗎?」
聞蘭月將手邊的絨花戴到頭上,笑說:「喜歡,秧秧多好看啊,而且我總覺得她很親切,關鍵是她吃辣!唉,這半年來,我就只碰到她一個跟我一樣愛吃辣的,你知道有個對胃口的飯友有多不容易嗎?」
齊津舟:「我也能吃……」
「得了吧,你吃微辣都能紅溫,」聞蘭月嫌棄了下齊津舟,又說:「明日裡我得早些起來來集市買菜,山裡的菇子也采了,給秧秧弄個湯補補身……」
齊津舟眉頭皺成川字。
但見妻子一派得到友人的高興樣子,也就沒多說。
說起來,那招才榜的事他總是很在意。
今日裡,聽聞入有教館的那幾位仙童很久都沒露面了,所以他特地同夫子告假,收攤回家。
也不知是不是他多心。
他總覺得蘭月的攤子不能再擺了。
*
馬車裡。
虞秧看著窗外出神。
她腦海里不斷閃過聞蘭月看齊津舟時,那若存了點點星光的眼神。
還有齊津舟。
雖說齊津舟是天極衛。
但齊津舟看聞蘭月,亦是滿眼情愫,那樣子和當初西衛高柁對屈曼青的那種利用與敷衍明顯不同,就像是,真的動情了一般。
九秋說:「小姐,聞姑娘和齊公子瞧著當真般配,一動一靜,一對佳偶。」
特別是聞姑娘給齊公子系那『圍裙』時。
女子俏皮偷笑。
男子無奈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