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費黎,人是我打的。」裴仕玉突然回了神,奮力扒開擋在前面的人群,也追到了台前,「戴浩國強行把季文澤拖進教學樓,我跟進去發現他對季文澤施暴,我就揍了他一頓,打人的人是我。」
費黎看著他,季文澤也看著他,所有人一頓唏噓,都看著他倆。
費黎沉聲道:「你別胡說。」
裴仕玉看著警探總長:「我說的是都是真的。」
總長臉色鬆快下來:「敢作敢當就是好樣的,節省了大伙兒的時間,其他人可以散了。」接著他對率先承認的費黎說,「你跟我來……」
裴仕玉不明所以:「說了打人的不是他。」
「……你也來。」總長在人群里精準地點到季文澤,「還有你。」
涉事的學生,和他們各自的家長都在會議室。
長桌的一側坐著頭纏繃帶,仍然鼻青臉腫的戴浩國。身旁陪他來的不是他父親,但也是經常在電視裡媒體上出現的商會成員的熟面孔,好像是他叔父。
另一側坐著裴榮和季文澤父親,年俊峰因為是費黎的監護人也被叫了來。
主位上的是主持這次談判的警探總長。
他對裴仕玉這邊說:「之所以沒有在警方駐點找來各位進行問詢,主要是考慮到孩子們都還小,又面臨升學,還是希望你們雙方能夠達成和解。一旦進入審訊程序,就會記錄在案,不說是不是一輩子都毀了這種話,至少升學是沒有機會了。
「好了,在和解談判之前,我們先來確認下,到底是你倆誰動的手?」總長的眼神在裴仕玉和費黎臉上身上各自點了一下。
費黎看了裴仕玉一眼:「我打的。」
裴仕玉有些煩躁地把費黎往後拉:「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根本沒有碰戴浩國,別讓我顯得那麼沒出息好麼。」
「裴仕玉,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你才是,我什麼時候用你幫我背黑鍋了?」
「有意思,
第一回見到爭當嫌疑人的。」總長說,轉而問季文澤,「你當時也在現場,你說呢?」
季文澤看著兩人,陷入糾結:「……我已經說了,我不知道!」
季父站起來,握住季文澤的手:「小澤啊,我知道你很難開口,但現在由不得你不說了。」
季文澤一把甩開他父親,情緒有些失控:「你知道什麼?你只知道你的公司,你的事業,我被那畜生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裡?我是你兒子,不是你的棋子……」
「兩個都打了。」戴浩國猛站起來。他被季文澤辱罵、被毆打羞辱,現在還要看他們表演仗義和爭當打他的人,仿佛打他是一件很光榮的事。他睚眥盡裂怒吼道,「這兩人一貫狼狽為奸,壞事各有一份,他倆都打了。」
「戴浩國你別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被蒙著腦袋,你知道什麼?只有我打你,費黎碰都沒碰到你。」
「裴仕玉,你別胡說。」費黎也有些急,叫季文澤,「你告訴他們,當時是我踢門進來,揍了戴浩國一頓。」
裴仕玉也轉向季文澤:「說吧,把你知道的實情都說出來。」
總長也看著他,季文澤知道,若是他還不說,那就只能任憑戴浩國栽贓陷害。與其讓他們兩個人受到懲罰,還不如說一個人。
季文澤呼吸急促,一口氣不停:「實情就是那天晚上我跳完舞去禮堂外面透氣被戴浩國擄走拖到沒人的教學樓,把我拉到他們學生會活動室我掙扎了也喊了救命但是我掙脫不了,在活動室他試圖強姦我,然後,然後……」他的目光在裴仕玉和費黎身上急轉,眼淚洶湧而出,「……費,費黎,是費黎救了我……嗚嗚……」說完他已經泣不成聲。
裴仕玉抓住季文澤:「你為什麼……」
他話沒說完,裴榮反手給了他一個耳光,阻止他說出更多。
戴浩國暴跳如雷地站起來,指著季文澤的鼻子:「你這個賤人,分明是你勾引我,這個時候倒打一耙血口噴人……」
「好了!」總長一聲大吼,震懾所有人,「既然這樣,事情就清楚了,打人的是費黎……」
他話沒說完,季文澤大叫:「是戴浩國先意圖強姦我!」
「……季文澤你閉嘴,你個下三濫的賤貨……」在季文澤一聲又一聲的指控中,戴浩國紅著眼睛,也有些失控。他試圖越過會議桌去抓季文澤,被他叔父拉住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