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 的價值太輕了。
輕到他們身上的一切都可以被輕易洗去,無人覺察。所以,至少她要學會守住底線,這也是一個簡單的「保護機制」。
這時候,森茗很偶然地碰見了白溪晨。那時的她還是一個莽撞的人,她毫不忌諱地提及到她們之間可能會產生的關係,比起夢幻般的知己,還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會比較牢固。
可能是第一次碰見這麼坦誠的Beta ,白溪晨嚇了一跳。
「但是我還是想試著和你成為好朋友,」在森茗的記憶中,白溪晨歪著頭的表情很是苦惱。
「挺酷的。」
「會這樣說的朋友感覺也會很靠譜。」
森茗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真與白溪晨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這讓她的心境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她開始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因為哪怕是幻想,也有變成現實的可能性,同時,她又是個想到什麼就會去嘗試的人。
只是她沒有想到,當機會像流星那樣從天而降的時候,變成了一顆迅速砸向她的隕石。
森茗還在反思:為什麼自己失去了目標?
因為最初的最終目標乍一看像是達成了,實際上,還在有新的目標不斷地冒出來。像是頭頂上吊了一根大骨棒,而她是不停地追在大骨棒尾巴後面奔跑的狗。
追逐,形同一件無法停止的工作,這點很是讓她沮喪。
「如果你認為Alpha 與Omega 之間的喜歡是一場純粹的狩獵行為……」森茗別開頭笑了笑,「那我當然不會選擇坐以待斃。」
出了問題就要學會解決。
螺絲的作用便是咬合一個又一個鬆開的基點,而逃避便是反向擰開。森茗清楚後者造成的惡果,最終會轉變成一個人所承受不起的重量。
而她也很清楚問題的源頭落在什麼方向。
那是個只要她扭扭脖子,稍微轉轉眼睛就能發現的地方。
「等等……」
他應該要認清一件事情——即便變成了享有特殊能力的Alpha ,他的伴侶,她依然是像Beta那樣如此活著的人。
依靠頭腦而非腺體的那一小部分Alpha被認為是不幸者,他們大都有過伴侶,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總會與伴侶分開,黎詡很快慌了神。
當他感到不安的時候,信息素就會像如今一樣發生劇烈變化。
森茗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陳舊的灰塵氣味,令人發暈,好在黎詡身上散發出來的薄荷味信息素能讓她迅速清醒過來。
「如果我是獵物的話,我會讓你陷入不安,在惶惶終日間不斷地渴求我、離不開我……怎麼樣?」
森茗摸了摸黎詡的臉頰:「我們,要變成那樣的關係嗎?」這不失為是一種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她可以接受,但她的獵人未必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