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撒嬌是最致命的毒藥。
心硬如鐵的許羨也難以免俗。
她鬼使神差地繞過辦公室,站到他後面,白皙的手指落在他的太陽穴。
指腹的力道恰到好處,不輕不重的按揉,手法稱不上專業,勝在張弛有度,溫柔細心。
她很少為別人按摩,以前畫設計稿頭疼時會揉太陽穴緩解乏力,倒是有幾分心得。
只是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揉太陽穴的人是她。
室內的一隅安靜祥和,淡淡的玫瑰香縈繞在江時白鼻腔,味道經過處理不是特別濃郁,淡淡的花香很好聞,充斥著他似乎清醒卻也沉淪的大腦。
那是她身上獨有的味道,不是悠然的香水,而是她從內散發的體香。
氣味很特別,光是聞著也安心。
男人雙眸半瞌,姿態懶散,面容難得露出幾分舒適的歡愉,享受愛人帶來的極致按摩。
他沒有撒謊,頭的確有點疼,大概率是病未完全好用腦過度導致。
只按了一分鐘,江時白叫停,怕她站著累。
兩人乾脆挪到沙發,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他不似以往穩重自持,變成十足十的撒嬌怪。
他偏要躺在沙發上,將頭枕在許羨的腿上,讓她給他揉。
男人示弱的情緒不多見,許羨思忖兩秒也縱著他,好歹人家是個病人,需要多加包涵。
許羨重新將手指搭在他的太陽穴,掌控力道按揉,這一回江時白沒有合眼假寐,晦暗不明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長相毋庸置疑稱得上漂亮,精美的五官美得不可方物,姣好的面容嫵媚清冷,說不清道不明的清純感不經意流露。
他很喜歡她的眼睛,澄澈通透,沒有歲月遺留的故事,乾淨到他都不敢直視太久,生怕他眼裡的世俗算計玷污她分毫。
歲月靜好。
身形高大的男人像失去狼的兇猛,乖順得像一頭綿羊賴在女人的懷中,矜貴疏離化為烏有,溫柔似水。
女人的頭微垂著,棕色的捲髮順勢落下,卷翹的發梢不經意落在男人稜角分明的面龐,隨著她微小的動作而移動,像是羽毛似的撓痒痒。
江時白勻稱修長的指節捏住一縷,握在手中把玩,沙啞的聲音掩蓋不住寵溺。
「乖寶的頭髮養得真好。」
每日睡前和起床,他都有看見她拿著一把梳子在頭皮按摩,護髮的步驟更是繁瑣,花樣多,步驟雜。
許羨見狀唇角微揚,吐字清晰,語氣矜嬌,「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要是養不好,錢都白花了。」
她喜歡留長髮,要是不精心呵護,早就變得毛毛躁躁。
平常上班身邊都是都市麗人,蓬頭垢面見不了人。
「我記得古人有句話,待你長髮及腰,嫁我為妻可好?」江時白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鳳眸緊盯著她的眼,閃過一絲讓人看不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