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么喝,我哪還有心情喝!真是個沒眼力的賤骨頭!」
聞言,碧雲立馬惶恐的跪倒在地。
同時,茶盞的碎瓷片濺的到處都是,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躲避。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從屋外走了進來,她面容姣好,身材微胖,身上穿的料子更是華貴,見顧玥在屋內發火,長嘆了一聲。
「玥兒,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一發火就摔東西,你可知,就是你剛剛摔的那個杯盞,都夠普通人家十年的花銷了?」
聞言,顧玥看向來人,嘴巴一扁,便撲進了女人的懷裡。
「娘!那個顧蘅掉下懸崖竟然都還沒死,還好端端的回到了莊子上,她們母女兩這麼些年,一直都是我們的眼中釘,如今大的已經沒了,這小的我們也不能放過啊!」
說著說著,顧玥忽然感覺有些後怕。
前些日子,顧蘅似乎已經起了疑心,覺得馥姨娘的死並非意外了,若是她能活著回來,肯定會瘋狂的報復她的。
秦柔聽到這話,拍了拍女兒的後背,笑了笑,「這些都是小事,何至於你氣成這樣啊?那白雪莊雖是沈馥那個賤人的產業,但是那裡卻早就被我們的人占據了,如今顧蘅受了傷住在那,我們想要背地裡搓磨死她,還不容易?」
聞言,顧玥點了點頭,依賴的在秦柔懷裡蹭了蹭。
秦柔撫了撫她的頭髮,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玥兒,娘這輩子就只有你和你哥哥兩個孩子,這顧府里,屬於你的富貴和地位,誰也不能和你搶。」
這時,一個嬤嬤從外面走來,恭敬的說,「稟主母,晚飯已經備好了。」
「行,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不多時,兩人便步入了主院的飯廳。
她們到時,顧長帆已經在了。
只見他神色有些不虞,周圍的人都不敢觸他的霉頭。
一旁的秦柔見他這副表情,便知道今晚的計謀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馥姨娘這些年的確是她的眼中釘,被顧長帆真真切切的愛著,自她死後,顧長帆已經許久都沒有笑過了。
但如今,顧長帆偏執的認為她的死是由顧蘅造成的,那這一切,就變成了一把對付顧蘅的利劍。
入座之後,秦柔夾了一塊肉放在顧長帆的碗裡,柔聲道,「主君今日可知,府里有個大好的消息。」
聽到這話,顧長帆蹙眉,「有什麼事就直說,別繞彎子。」
被他的態度給嗆到,秦柔心中頓時生了一顧無名之火,但為了接下來要講的事情,她強行壓住了自己的火氣。
「昨兒個晚上,不是說阿蘅在去莊子的路上墜崖了嗎?」
說到這裡,秦柔還適時的掏出了一個帕子,假惺惺的抹起了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蘅兒好歹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是真心把她當女兒的,這不,出了事,我便趕緊派人去尋她,想著好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吧?不料,卻根本沒有找到。」
聽到這裡,顧長帆終於轉過頭看著她,「這就是你說的好消息?」
秦柔又擦了擦眼淚,臉上綻出了一抹笑容,「當然不是了,轉機還在後頭呢!許是蘅兒的命實在是好,那懸崖下面正好有一個池塘,她掉進了水裡,並無大礙,如今已經自己回了莊子上了呢。」
顧長帆冷哼一聲,「她倒是福大命大,若是她姨娘能有她這般的運氣就好了。」
見顧長帆又要陷入對馥姨娘的緬懷之中,秦柔連忙出聲打斷。
「不過啊,我聽說蘅兒並不是自己一個人回的莊子,和她一起的,還有個男子呢,據說是受了重傷,不過人長得倒是十分的俊朗,怪不得蘅兒會帶他回莊子上呢。」
聞言,顧長帆勃然大怒。
「她一個官家小姐,閨閣在室女,竟然私帶外男!傳出去,豈不是敗壞我顧家的名聲!」
聽到這話,秦柔和顧玥心中都興奮極了,但面上卻絲毫不顯。
秦柔主動抓住了顧長帆的手,柔聲勸道:「畢竟人家也是個病人,想來是蘅兒心善才會相助,我們也不能太怪罪她。」
顧長帆聞言,更生氣了,「她心善?那她怎麼對她姨娘的死毫無愧疚,甚至還犯了瘋病,想要污衊給別人,她姨娘孤枯黃土,她倒是和男人私會上了!」
一旁的顧玥繼續煽風點火,「不過是多一個人,多一張嘴吃飯吧了,想來我們莊子上,也養得起這麼一個人,父親您就別生氣了。」
顧長帆冷笑一聲,「多一張嘴吃飯?我們顧府,原本就和她顧蘅毫無關係,但也發了善心,將她養到了這麼大,但我們的善心,也不是毫無限度的。」
說到這裡,顧長帆站起聲來,冷漠的開口,「既然她自己不知檢點,就傳令下去,日後便斷了她的月錢,我倒是要看看,她若是身無分文,拿什麼來養活她自己和那個男人!」
說完這話,他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