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仇看向費管事,說道:「費管事知道我的住處,有事只管派人來尋就是。」說罷,就對沈嫵道:「若小東家再沒有別的事,嚴某便告辭了。」
「嚴領隊慢走,費管事替我送送。」沈嫵客氣道。
嚴仇拱拱手,跟著費管事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卻又被叫住,「嚴領隊。」
他還以為這位小東家方才有事沒有說完,沒想到對方卻是問道:「嚴領隊是哪裡人,家裡還有什麼人?」
嚴仇聞言,神色頓了頓,說道:「嚴某如今孤身一人,不過四海為家罷了。」
是嗎?
沈嫵心裡疑惑著,面上就解釋道:「我瞧著嚴領隊倒有些面熟。」
費管事聽著這話,也接口道:「不止小東家這般,我也覺得嚴領隊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小東家和費管事大約是認錯了,某是南邊人,頭一回來汝州。」嚴仇說道。
費管事點頭,這位嚴領隊雖長得人高馬大,但確實一口的南人口音,他不免笑著圓場道:「人有相似,不足為其。許是嚴領隊面善,才讓小東家覺得熟悉。」
面善麼?
沈嫵並不覺的自己的感覺會出錯,嚴仇走後,她越琢磨越覺得這人好似在哪裡見過,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
嚴秀秀本來是想在沈嫵的辦公房外面等著費管事出來的,不想姚芳親自來找她說聯絡棉布商的事,她只好讓費梔子守在門口,自己先去了姚芳的辦公房。
不想談完事再回來,不僅費管事不在了,連小東家也不見了人影。
她問梔子兩人的去向,梔子就道:「我爹送那個行商出去了,小東家方才好似說要出城去別莊。嚴管事若是有事找小東家,不如去別莊吧。」
「倒也不是多急的事。」嚴秀秀笑容有些勉強,與梔子說了幾句閒話,便準備去縫紉車間看看。
不想迎面碰上了送了人回轉的費管事。她忙上前問道:「方才您領著的是什麼人?」
「是個商隊的領頭人。」小東家要組建商隊做邊貿生意的事暫時還保密著,所以費管事也不好與嚴秀秀透露太多。
沒想到嚴秀秀聽了他的回答,並未像以往那般善解人意的離開,反而追問道:「那人是個行商?叫什麼名字?小東家還會見他嗎?」
「這……」費管事面上露出幾分為難,委婉的說道:「小嚴管事啊,你應該還有事要忙吧,快去吧?」
嚴秀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忙露出歉意的表情,解釋道:「我就是覺得那個行商好像是一個熟人,這才問問。」
嚴管事心道這可是巧了,方才小東家也覺得此人面熟呢。於是他笑著道:「那行商是南邊之人,這回是頭次來汝州,小嚴管事許是認錯了。」
南邊的人?
嚴秀秀聽了頓時一陣失落,只是當著費管事的面,卻不好表現出來,勉強打起精神道:「那應該是我看錯了,耽誤費管事的時間了。」
……
沈嫵昨晚接到羅荊回來了的消息,今日一早處理完商隊的事,中午就往別莊出發了。
羅荊和魏桉得了消息,早早整了隊伍在校場恭候。
上回他們兩隊達成協議,再來一回比拼,賭注就是一個裝備背包。
比賽的內容是沈嫵安排的野外拉練,是一種在野外徒步行軍的訓練項目。
羅荊和魏桉一開始還不以為意,直到那日半夜被主子安排的人從睡夢中緊急叫起來,每人分發了一個簡陋的包裹,又宣布了此次訓練的內容,就讓兩人帶隊出發了。他們這才感覺到了壓力。
此次拉練的起始地就是京城郊外,而目的地卻是汝州別院。
沈嫵規定拉練期間,所有人不能進城,不能住客棧,更不能找代步工具,必須徒步從荒無人煙的山間地穿行去汝州。
一旦發現有人作弊,立馬逐出護衛隊。
校場上,羅荊和魏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苦笑。
羅荊也曾在軍中訓練過,卻是從沒見過這般訓練方式。
想起這次拉練,他帶著隊員簡直是歷經千辛萬苦才堪堪在主子規定的時間內到達。
而之所以比魏桉帶的二隊晚一天到達,是因為他選的路線出了問題,本來想著走捷徑,卻沒想到最後出了意外反而繞了遠路。
看著二隊所有人臉上的喜氣洋洋,羅荊嘴角抽了抽,與魏桉道:「恭喜,這回是你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