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嫵聽得背後生出一層冷汗。
沈父卻還在繼續道:「這兩年氣候格外怪異,秋里南邊發大水,冬里北邊又大雪不斷,凍死了無數人,連帶著西北邊境又開始不安穩。
唯有地處中原的河南山東還安生些,因此聖上下旨從這兩地徵調糧食賑災,好歹先把難民安撫下來,無論如何今冬不能再出事了。」
如此一來,河南的官場就不能有大的變動,沈父這個汝州知州也就不能在此時丁憂。
聽到這裡沈嫵又喜又憂,喜的是有沈父當靠山,自己在汝州的基業保住了,憂的是朝局好似越發不太平了。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在現代生活過的沈嫵,比任何人都懂這句話的份量。
「爹,我回京之後被服廠那邊你可得幫我看著些,可別讓人搶了生意去?」沈嫵殷殷望著沈父道。
沈父聞言,面上露出幾分意外,「我還以為你要囑咐為父幫你看著窯廠。」
畢竟兩處營生比較起來,窯廠明顯更賺錢。
沈嫵心道窯廠再賺錢,但論起重要性卻是比不上被服廠的,因為她幾乎花費了全部的心思在被服廠,尤其幾位管事,以及百川學堂里的一眾已經啟蒙的學生,這都是她以後的根基。
只是這話卻不好多說,她只道:「窯廠不缺訂單,有田豐看著只管燒窯就成,被服廠這裡……」
沈嫵說著就露出氣憤的表情來,「爹爹不知道,那趙清鶴一計不成又生了一計,此人不僅指使之前的陸記也建了個成衣作坊,想要與我搶生意,還想利用王縣令的與白家商號的姻親關係,斷了被服廠的棉布貨源。」
沈父聽著皺眉,當初那陸記破產是他讓方師爺去辦的,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又捲土重來了。
見女兒生氣的模樣,他道:「放心,為父會幫你看著的,等你回來你的被服廠一定完完整整的。」
沈嫵聽著,面上露出喜色,「別的我倒不擔心,就是明年的軍需訂單……那趙清鶴身後可有三皇子撐腰呢。」
三皇子又如何?三皇子遠在京城,還能管得了汝州的事?
沈父冷笑一聲,道:「阿嫵放心,有為父在明年的軍需訂單誰都搶不走,且不止汝州,整個南陽府的軍需,為父也會幫你爭取過來。」
南陽知府鳳霄新就任,對他有拉攏之意。
鳳霄是太子的岳丈,天然與三皇子對立,而自家也與三皇子不睦,因此兩方倒可以暫時達成同盟。
就算做不到重創三皇子在南陽以及汝州的勢力,也能讓他脫層皮。
「女兒謝過爹爹。」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沈嫵一時驚喜莫名。
……
按照沈嫵的吩咐,當晚金書就通知了羅荊嚴秀秀等人次日來知州府。
接到口信,羅荊和魏桉一早就到了。
兩人一見到一身素白衣衫的沈嫵,面上立即露出傷心之態,「小東家,節哀!」
沈嫵不欲在此事上多言,直接與兩人說起正事來。
「家祖母去世,我需得回京奔喪,明日便要出發,歸期怎麼也得年後開春了。此期間的所有事宜我已經交代完畢,你二人只需按部就班。」
「是,謹遵主子吩咐。」羅荊和魏桉對視一眼,一口同聲道。
沈嫵點點頭,起身從多寶閣上取來兩隻匣子,先看向羅荊說道:「招募護衛需得抓緊時間,等年後我回來時希望能看到新人入營。」
「是,屬下保證完成任務。」羅荊神色一斂立下了軍令狀。
如今城外多難民,隨便幾兩銀子就能買到一個成年的壯丁,所以招人其實並不困難。
沈嫵露出滿意的神色,將手邊的一隻匣子推到羅荊面前,示意他打開看看,然後說道:「這是一百兩,用來招募新人的費用。你要如何用,我不管,但必須記帳,每一分每一厘怎麼花的需得記得清清楚楚,到時我會派人查帳。」
羅荊以為沈嫵說的一百兩是銀子,沒想到一打開匣子金燦燦一片,晃的他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一百兩金子?那就是一千兩銀子,羅荊手捧著這麼一大筆銀錢,心肝不爭氣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這時,沈嫵又看向魏桉,「昨日你已經見過徐千戶,等他回軍中時,你便帶著二隊的人跟隨。到了軍中該打點的不要小氣,一應花費都在這匣子裡,用完了只管寫信回來告知。當然,你也要記帳,我會按時派人查帳。」
她說著也給魏桉推過去一個匣子。與給羅荊的一樣,也是一百兩金子。
這兩匣子金子一共二百兩,是沈嫵昨晚才從系統商城裡兌換出來的。因為趕上年末系統商城的各個商家大促銷,她只用了150個積分就兌換了二百兩金子。
而她之所以要從系統商城搞錢,是因為羅荊這些人名為護衛,實為私兵,且武力值高強,每一個人都是以一當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