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歡一個眨眼間,林學士三戒尺就抽完了,小胖墩賀疏朗站在原地,左手捏著右手哇哇大哭。
不可置信的看向薛時堰,謝歡小生問道:「三殿下,你不是答應了我要勸林夫子,賀疏朗怎麼還是挨了打?」
薛時堰蹙眉不悅道:「本殿下何時說過要勸林夫子。」
謝歡:「方才我去找賀疏朗時,我讓你記得勸勸林夫子,你不是朝我點頭了!」
薛時堰疑惑:「方才你不是讓我等你的意思?」
謝歡:「……我讓你等我做什麼,」
薛時堰:「自然……」自然是捨不得本殿下,怕本殿下將你丟在此處。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因為薛時堰已經意識到了謝歡並不是這個意思,他看著謝歡不說話,只是緊抿的唇透露出他此刻心情不太好。
「嗷嗷嗷!好痛好痛!」
賀疏朗的哭嚎聲打破了謝歡和薛時堰之間僵硬的氛圍。
林學士將戒尺放到桌上,宣布道:「行了下去吧,既然三殿下背誦已經沒問題,咱們該學寫字了。」
「好、好。」賀疏朗抽噎著跑到謝歡身後坐著。
趁著林學士在磨硯,謝歡悄咪咪轉過頭去說:「是不是火辣辣的痛,一會兒我帶你出去用雪擦擦,擦擦就沒那麼痛了。」
「啊?」賀疏朗抬頭看向謝歡,被肉擠成一條縫的眼裡沒有一絲淚意,呆呆道:「好啊。」
謝歡:「……你光打雷不下雨,是痛還是不是痛啊。」
賀疏朗瞟了瞟林學士,湊過頭在謝歡耳邊頗為得意的小聲道:「痛,但也沒有很痛。我要是不哭的話,林學士下次動手就會更重。現下我哭了,他下次還是這個力道。」
謝歡:高,實在是高。
恕他難以想像賀疏朗平日裡在將軍府過得什麼日子。
心裡的同情霎時間就沒了,他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對薛時堰說:「三殿下,還是你有經驗。」
薛時堰瞧了他一眼,沒吭聲。
心裡還氣著方才謝歡因為賀疏朗的事,用責怪的語氣跟他說話。
不過是仗著自己見他有幾分可愛才敢如此囂張行事,薛時堰覺得不能太慣著謝歡了,起碼不是他一說話,就自己眼巴巴的原諒了謝歡責怪自己的事。
謝歡見薛時堰不說話也沒多想,其實三皇子在他心中是有些高冷的存在,就是有時候行為難以理解。
寫大字時,林學士看著謝歡抽風的雞爪子氣得差點跟著一起抽了起來,恨鐵不成鋼道:「謝歡,連賀疏朗的字都比你的好看,你羞不羞!回去給我每個字寫五遍!明日呈上來!」
謝歡:「……哦。」
賀疏朗年級比他大,字更好看些難道不正常!謝歡理直氣壯的想。
「嘿嘿嘿,夫子誇我字好看。」賀疏朗傻呵呵的笑著,還把寫的字給謝歡看,「謝歡你瞧,以後你就學著我的字寫。」
「學什麼學!」林學士一把扯過賀疏朗手裡的字,說:「你的字就比謝歡好上一點,一樣難看!你回去也每個字寫五遍,明日呈上來!」
賀疏朗失落:「……哦」
二人一個比一個被罵得狠,唯有薛時堰得了林學士的誇獎,並且還說他的字自有風骨,很是難得。
謝歡不信,認為林學士是在拍馬屁,奉承薛時堰。
湊過頭去看了薛時堰的字後,謝歡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羨慕嫉妒的用餘光掃視著薛時堰。
可惡,怎麼會有人六歲大字寫這麼好!
他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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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放課,謝歡三人回了薛時堰的玄瀾宮吃午食,待午時一過,三人又得開始上武課了。
景祐帝提倡皇家子弟需得文武雙全的理念,於是皇子們自小就是上午文課,下午武課。
因著現在冬日天涼,三皇子又是第一次學武藝,於是場地就定在了屋內,武夫子也沒教多難的功夫,只讓他們蹲了馬步,又教了些熱身的動作。
比起背誦書寫的文課而言,謝歡和賀疏朗本就更喜歡能跑能跳的武課,兩人明顯熱情高漲,薛時堰倒是都無所謂。
讓謝歡刮目相看的是,賀疏朗看著胖沒想到蹲馬步卻是一絕,在三人之中蹲馬步的時間最長,直到武夫子喊結束才停下。
「賀疏朗,厲害呀!」謝歡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