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
岑霧:「……」
岑霧尷尬到腳趾都摳疼了,這個宴會廳其實是他摳出來的吧。
他始終沒放開謝歸瀾的手腕,謝歸瀾盯著他柔軟的發旋,覺得他都要碎掉了,就像個努力挺起胸膛,但其實還是軟趴趴的貓。
來了幾撥人,岑霧指尖都沒了血色,還有點發抖,他深呼吸了一下,執拗地擋在謝歸瀾前面,好不容易才走到自助餐區。
「少爺想吃什麼?」謝歸瀾問他。
岑霧結結巴巴,「我…我自己弄,你別管…管我,先去吃。」
謝歸瀾等於是謝家跟岑家的傭人,不可能真的放著他不管,他先給岑霧夾了菜,岑霧碰到想吃的,睫毛眨動的頻率就會高一點。
岑霧簡直受寵若驚,沒想到謝歸瀾會管他的死活,有種逆子長大了的錯覺。
他跟謝歸瀾端著盤子,去人少的角落吃。
謝歸瀾中間又給他拿了好幾次,其實岑霧已經有點撐了,但謝歸瀾難得對他好一點,他怕拒絕了,讓謝歸瀾傷心,就硬撐著吃了幾口,雙手托著腮幫,慢吞吞地嚼。
謝歸瀾心思並不在晚宴上,等反應過來,才發現給岑霧拿多了,岑霧有點吃困了,眼皮濕漉漉地泛紅,雪白的腮幫鼓起來一點,含了個荔枝蝦滑,半天都沒咽下去。
但還是乖乖地在吃,就好像不管他做什麼,岑霧都不會反抗。
就這麼好欺負。
謝歸瀾:「……」
他垂下眼,伸手拿走了岑霧的盤子,嗓音冷清,「少爺吃不下就別吃了。」
岑霧:嗚嗚嗚。
岑霧頓時雙眼泛起水潤,他都要撐到肚子疼了,謝歸瀾居然還有良心啊。
宴會很晚才結束,岑父岑母在跟路家人聊天,岑霧明天還得上學,關行雪就讓岑驍先開車送岑霧回家。
這次沒用岑霧撒嬌,岑驍就默認帶上了謝歸瀾,將人都叫了出來。
離開宴會廳時,王越的舅舅王建斌急匆匆追在後面,「岑總!岑總!」
岑驍停下腳步。
王建斌滿頭是汗,西裝領帶都跑歪了,憋著氣但又不敢發火,卑躬屈膝地說:「岑……岑總,電影的事不能說撤資就撤資啊,咱們不是馬上就要簽合同了嗎?」
別說還沒簽合同,就是已經簽了合同,岑驍也不在乎這點兒違約金。
「王總,」岑驍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說,「你也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弟弟,父母也都很心疼,你呢,管好你的外甥,咱們來日方長,不差這一次。」
岑驍帶著點笑,語氣卻冷漠至極。
王建斌渾身一軟,他知道是徹底沒戲了,不但沒戲,還得罪了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