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霧憋了憋,但是還忍無可忍,他冷白指骨勾住謝歸瀾脖領上的項圈,然後紅著臉扯謝歸瀾,語氣很顫抖地命令說:「起來!」
他手上用了點力,脖領畢竟是人類最脆弱的器官之一,謝歸瀾被扯得啞著嗓子悶哼了一聲,終於聽話地坐起來。
卻還在笑。
「浴室…浴室在那邊。」岑霧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伸手給謝歸瀾解開的那個項圈,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他羞恥到抬不起頭,謝歸瀾卻仍然是那個冷淡懶散的模樣。
這個瘋子。
他實在忍不住,往謝歸瀾小腿上踹了一腳,然後拿起浴巾扔到謝歸瀾頭上。
謝歸瀾被扔了也沒生氣,他現在又這麼聽話,比公爵更像溫馴的家犬。
岑霧讓他去浴室,他就去浴室。
就好像剛才牢牢按住岑霧的手,非讓岑霧給他戴項圈的不是他一樣。
岑霧晚上已經去沖了一澡,才出來沒多久,浴室里霧氣都還沒徹底散開,謝歸瀾勁瘦的肩背泛起薄汗,沿著脊椎滾下去。
但水霧很快被花灑澆下來的冷水衝散。
謝歸瀾將岑霧扔給他的浴巾掛在旁邊,抬起頭時眸底濃黑晦澀,鼻樑上水痕冰冷。
岑霧等謝歸瀾去了浴室,就將自己整個裹在被子裡,浴室明明還有水聲,但他總覺得自己聽到幾聲很壓抑的低喘,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羞惱地跑過去朝浴室門踹了一腳。
然後又跑走。
謝歸瀾肩背的肌肉頓時繃緊,喉結劇烈地攢動了一下,他沉鬱的黑眸垂下來,那張臉本來冷漠俊美,濃霧籠罩的鏡中,黑眸卻壓抑著欲氣,汗濕的臉上欲.望橫生。
他低頭沖了沖手,耳根有點發紅。
謝歸瀾在浴室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出去,他出去時岑霧已經關燈上了床,整個人都緊緊地裹在被子裡,就像要憋死自己。
他俯身輕輕扯了扯岑霧蒙到臉上的被子,怕他悶到,然後躺到岑霧旁邊,在想要不要伸手抱他,但手才抬起來,就見岑霧滿臉漲紅,很小聲地怒罵了句,「變態。」
岑霧都沒睜開眼,只有睫毛顫得厲害。
那個項圈是不能要了,得重新買一個,不然以後他怎麼面對岑驍。
謝歸瀾低笑出聲,然後感覺到岑霧一腳蹬開被子,又在他腿上踹了幾腳。
很疼。
好大的脾氣。
「怎麼了?」謝歸瀾嗓音還帶著點啞,在漆黑中有點不正經地問岑霧,「少爺,你自己沒做過這種事麼?」
就算萬劫不復,謝歸瀾也對自己的決定從不後悔,但頭一次後悔問這個問題。
岑霧確實不需要自己做,多的是人會伺候他,藍夜的那些人,甚至謝商景。
謝歸瀾壓下這股煩躁,他隔著被子想去抱岑霧,之前幾個晚上,他們也是這麼睡的。
「你都給我掰壞了,」岑霧卻使勁推開他,被氣到說話都沒結巴,「我還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