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跟…跟現在沒什麼區別,」岑霧試圖說服他,「我…我不轉學了,就等於住的地方換了下,去學校還是能…能見到。」
「不行。」謝歸瀾沒同意。
他不在乎自己住在什麼地方,但不想岑霧沒人照顧,何況謝家的人說不定還會去找岑霧麻煩,岑霧得待在他眼皮底下。
岑霧抿了下嘴,他是很冷艷的長相,眼型內勾外翹,像山雀的喙,冷下臉來,就算現在才十幾歲,還沒長開,也不帶什麼柔軟的樣子。
他本來就這樣,後來發生了很多事,他又害怕,所以在刻意模仿謝歸瀾,這麼多年下來,他的靈魂上也有他的烙印。
沒有謝歸瀾,他就不是現在的岑霧,但反過來,謝歸瀾也很難說服他。
他們彼此太了解,本來就是同一種人,只不過他沒謝歸瀾這麼厚的臉皮。
岑霧抱著被子轉過去,背對著謝歸瀾睡,謝歸瀾又往他身上賴,岑霧裹緊被子蛄蛹了下,很生氣地不理他。
謝歸瀾只好連人帶被子都抱到懷裡。
路望人都麻了,為什麼能有人隔幾天就冷戰,不過這次也不算冷戰,岑霧倒也沒有不理謝歸瀾,只是沒再跟謝歸瀾拉手。
他之前上課,看到過岑霧將手背過去,偷偷在桌子底下跟謝歸瀾牽住。
其實是謝歸瀾招惹岑霧,騙他將手放下來,然後就拽住他不放,岑霧憋紅了臉也沒掙扎開,還使勁在謝歸瀾手上擰了一把。
但這不重要。
總之他們在牽手。
路望都有點想談戀愛了,也沒別的,就是想體驗一下這種做恨的感覺。
岑霧連著幾天放學都沒跟謝歸瀾一起走,謝歸瀾晚上就去了趟藍夜。
他是直接給經理髮消息辭職的,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沒來過。
藍夜迷離的燈光映下來,季長玉見到他就一個抱拳,「兄弟,苟富貴,勿相忘。」
岑霧之前離家出走,謝歸瀾找了他一晚上,也來藍夜找過,季長玉差點被嚇死,這輩子頭一次看到謝歸瀾眼眶通紅。
他還幫忙出去找了找,但謝歸瀾都找不到人,他肯定更找不到。
後面好幾天他都沒聯繫上謝歸瀾,謝歸瀾找到岑霧之後,才給他回了電話。
季長玉差點驚掉下巴,怎麼也沒想到謝歸瀾居然才是岑家親生的孩子,季長玉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恨不得一拳打爆褚子健他們。
「嗚嗚嗚,」季長玉痛哭,「我跟你說,再也不用看他們的臉色了,謝商景算個什麼東西,我要是你,我就弄條馬鞭給他狠狠抽一頓……」
謝歸瀾在電話那頭應了聲,但顯然心不在焉,季長玉很不滿地問他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