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爵低低的咳嗽兩聲,薄幽羽嚇得連忙從他身上下來,道歉道:「對不起天爵,都是我不好,我就是太急了,你沒事吧…」
戰天爵不忍心她這麼驚慌,捏了捏她的,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梁靳西想起蘇子諾優秀的緊急處理能力,再看看薄幽羽的笨手笨腳,十分的恨鐵不成鋼,忍不住教訓道。
「爵少的傷勢現在能控制的這麼好,都是因為蘇子諾當機立斷,有優秀的應急處理措施,你也要向她學學,我們做醫生就是要冷靜理智,最忌諱的就是被情緒控制,下次要是在讓我看到你因為犯這種錯誤,你就當我的學生了!」
這話說的就嚴重了,薄幽羽怨憤的咬了咬牙,在心裡恨死了蘇子諾,表面上卻只能乖乖認錯:「老師,我知道錯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戰天爵聽到蘇子諾的名字,轉過頭看了看被他失手推到地上的蘇子諾,不知道她是有多疲憊,即使這樣的情況下依舊沒有醒過來,眉頭雖然不安的皺著,可整個人還在昏睡。
小小的一團,看著有些可憐。
「季忱,把她扶起來。」
「是。」
看著季忱把蘇子諾重新扶到座椅上放好,戰天爵移開了目光。
他身體還是很虛弱,沒過一會就又昏睡了過去。
當蘇子諾醒過來時,飛機已經落地了,她正躺在一張病床上。
守在旁邊的保鏢見她醒過來,主動解釋道:「您終於醒了,梁老說爵少現在不宜移動,所以我們先在這兒修養幾天,等爵少傷勢穩定了再離開。」
蘇子諾往外頭看了看,外邊應該是剛剛運送過來的醫療救援物資,條件十分完備,再加上有梁靳西坐鎮,在這養傷的確比貿然回去好的多。
她點了點頭,猶豫的問到:「我知道了,爵少…醒過來了嗎?」
「在飛機上醒過來一次,後來又睡過去了,梁老已經處理過了,現在薄小姐守著呢。」
聽到這個答案蘇子諾並不意外,可是心裡的低落卻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半分,她垂著眼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少夫人,梁老說讓您醒了就去找他,外面還有很多病人等著處理呢。」
蘇子諾一愣,隨即明白了梁靳西的意思,現在外邊救援的都是專業的醫療救援隊,哪裡缺自己這麼一個半吊子醫生,可梁教授特意吩咐要叫上她,這分明就是要教她的意思了。
她心裡一陣激動,隨後又在心底蔓延出陣陣暖意,她不知好歹的當中拒絕了梁靳西的收徒,可梁教授不但不怪她,還想著要教她東西,可見真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醫學大家!
蘇子諾正好不想與戰天爵和薄幽羽碰面,所以連猶豫都沒猶豫,一骨碌爬起來去找梁靳西了。
梁靳西正在處理一些緊急的情況,他這麼位高權重的專家,還在不顧髒亂,親切的給病人檢查,抬頭看到蘇子諾時笑著招了招手,「過來。」
蘇子諾走近,他站起了身,指著面前的病人道:「這個你來,看看什麼情況。」
面前的病人是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右手上一片血跡,疼的臉色發白,蘇子諾輕輕的抬起他的手,捏了兩下,問到:「這樣疼嗎?」
男孩皺著臉搖搖頭,蘇子諾又換了個部位按了按,問到:「這裡呢,按的時候疼嗎?」
「也不疼。」
蘇子諾放下了他的手,把旁邊的碘酒和紗布拿過來包紮,笑著說道:「放鬆點,手好著呢,沒骨折就是扭到了,養兩天就好了。」
梁靳西在一旁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基本功不錯,學的挺紮實。」
被誇獎了的蘇子諾笑的很開心,接下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她都跟著梁靳西一直在處理各種緊急的情況,有意無意的避開了戰天爵和薄幽羽。
即使看到保鏢過來說戰天爵醒了,詢問梁靳西下一步該怎麼辦,她也沒有抬頭,繼續專注的處理著自己手上的事。
雖然她的心還是忍不住被戰天爵牽著走,可她卻不想再表現出一星半點了。
說過和他徹底斷了,她要說到做到。
在這修養了幾天,戰天爵的傷已經開始癒合,只要不做劇烈動作,就可以下床了。
薄幽羽這幾天一直守在旁邊照顧他,端茶送水無微不至,反倒是蘇子諾,幾天來也見不到幾次人影,偶爾匆匆碰見一回,她也馬上找藉口離開。
戰天爵看著她避自己如蛇蠍的樣子,再想想在山上那晚她哭著求自己別睡,心裡又湧上了那股熟悉的奇怪的感覺。
偶爾見蘇子諾從自己身邊經過,他會突然湧起叫住她的衝動,可過強的自制力讓他屢屢把這種衝動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