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羽,我回來是有事要和你說。m」梁靳西儘管失望,到底是自己收的徒弟,不可能放任不管:「你跟我一起去第一線。」
薄悠羽一呆,這會是真的慌了:「老師,為什麼?」
不,她不去,在這裡她都是強忍著為了戰勳爵才待下去的,第一線那是什麼地方,肯定又髒又亂,她怎麼能去那樣的地方呢。
而且她走了,不就剛好給了蘇子諾機會嗎!
想到這些,薄悠羽急忙出聲:「老師,我…」
「不用說了,這也是一個歷練的機會。」梁靳西打斷了她的話,語氣難得重了起來:「我知道你在醫學上的學術和理論都很優秀,但是這遠遠不夠,你還需要提高一下臨場反應和累積面對各種各樣疾病的經驗。」
「可、可是…」薄悠羽眼神飄忽,腦子飛快的轉起來,眼角掃到戰勳爵時,她雙眼一亮:「可是我要照顧勳爵,老師,我剛和勳爵重逢,他就受了這麼重的傷,剛才你還說了他在維和的事,我怎麼能放心離開呢。」
薄悠羽說著說著眼淚就冒出來了,低泣聲里儘是讓人心酸的自責內疚。
梁靳西猶豫了兩秒,很快變得更加堅定了:「你放心,這裡有子諾照顧,不會有事的。」
噗!
薄悠羽差點一口血噴出來,臉上表情青紅交加。
「好了,不用再說,如果你還把我當成你的老師,十分鐘後就到門口來。」梁靳西有些不悅了,說完之後便轉身走了。
薄悠羽遮瑕是徹底死心了,脫離梁靳西就等於以後都別想再醫學界混了。
臉上露出不舍的情意,薄悠羽看向戰勳爵,淚光連連:「勳爵,我跟著老師去第一線救治你的隊友,你自己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嗯。」戰勳爵心不在焉的點點頭,簡單囑咐了一句:「照顧好自己。」
薄悠羽內心一喜,勳爵最在意的人果然還是自己。
她又是一番纏綿細語後,才念念不舍的離開病房。
不敢耽擱時間,薄悠羽簡單收拾之後,便匆匆往大門趕去,不想竟然遇上了拿藥回來的蘇子諾。
腳步一停,薄悠羽攔住了蘇子諾的去路。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希望蘇小姐在這期間不要越線,安分守己才好。」
丟下這句話,薄悠羽便昂頭挺胸的走了。
「…」蘇子諾眼神詭異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她又是哪裡得罪這尊大神了?
懶得理會,蘇子諾瞬間就把這事甩在腦後,叫住了不遠處的一個護士:「不好意思啊,能麻煩你去給戰勳爵…」
「我不行我不行的!」護士急忙擺手,不停的往後退著,像是見了鬼一樣轉身就跑了。
蘇子諾嘴角一抽,不知道戰功赫赫的戰少看到這一幕會怎麼想?
她不死心的又叫住了幾個人,無一例外都是差不多的反應。
蘇子諾就好奇了,這人到底是做了什麼,這麼討人嫌?
戰勳爵當然什麼也不用做,只是坐在那裡什麼話都不用說,給他換過一次藥的醫生便被那種無形中強大的氣息壓得差點虛脫。
那之後醫護之間便傳開了,誰都沒那個膽子湊上去。
又一個人落荒而逃之後,蘇子諾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不想剛推開病房門,差點撞上正要出來的戰勳爵。
蘇子諾輕咳一聲:「你要出去?」
戰勳爵也有些意外,這女人竟然還會自己回來。
「不逃了?」
蘇子諾不自然的笑了笑:「我哪有逃。」
戰勳爵不吭聲,一雙深幽的雙眸定定的看著她,看得人發慌。
蘇子諾呼微窒,急忙轉移話題:「你要去哪裡?得先把吊瓶給換上。」
戰勳爵依舊沉默,卻配合的回屋坐下,伸出右手。
他的虎口有著顯而易見的老繭,一看就是經常使用的,手掌寬厚手指修長,紋路清晰深刻,這還是蘇子諾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清楚他,儘管只是一隻手。
眼中泛起苦意,蘇子諾急忙壓下這種莫名的酸澀,認真又專業的開始給戰勳爵扎針。
戰勳爵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眸中快速閃過異樣的光芒。
雖然已經見識過了她的醫術,可是每一次看到都還是會讓他感覺到新奇。
「好了。」蘇子諾調試了一下藥水流動的速度,暗自鬆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沒人知道她看起來非常冷靜,心裡卻因為觸碰到戰勳爵的手而心中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