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等一下。」秦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急急忙忙的轉身離去。
蘇子諾也沒多想,繼續手上的動作,等到秦嫂去而復房,直接把一瓶藥遞了過來。
「這是少爺今天早上走的時候留下的,吩咐我一定要給你少奶奶你用,看我都差點忘記了。」秦嫂有些急切,急切地為戰勳爵說話。
蘇子諾低垂的睫毛微顫,看著那瓶藥,微微一聞,就知道跟傷口已經敷上的藥物隸屬一種,但是最終臉上沒有多餘的變化。
「是嗎?」蘇子諾低聲說道,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就好似無關緊要的詢問。
「當然,所以少奶奶你就安心吧,少爺還是在乎你的,只是不善於表達而已。」
蘇子諾勾了勾唇角,滿是澀意的淺笑。
秦嫂說錯了,他怎麼可能不善於表達呢,只要對象是薄悠羽,他一定會做到公告天下的程度。
「我知道了。」蘇子諾淡淡的說道。
秦嫂也拿不準這樣的反應是好是壞。
「少奶奶,我知道你還在和少爺生氣,可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當兒戲,而且你得快點把身體養好,才能有資本抓緊少爺的心啊。」
抓緊?
她連靠近都不曾有過,何來的抓緊。
蘇子諾沉默下來,無欲再和秦嫂爭論,她差不多也知道秦嫂為什麼會這樣想,應該是老爺子說了什麼。
只是等到戰勳爵和薄悠羽跨越重重障礙公示天下的那一天,他們會明白現在的這一切都像是個笑話。
那樣郎才女貌的兩個人才是主角,而她,只是個啼笑皆非的小丑。
而此時這樣的兩個人,卻發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爭論。
戰勳爵一大早就接到了薄悠羽了的電話,說是不太舒服,於是他把藥交給了秦嫂之後便趕了過去。
薄悠羽的確是不舒服,只不過不是因為她的傷,而是因為她知道那個小東西當晚就被抱出了房,還是蘇子諾求著戰勳爵代子受過。
什麼代子受過,她就是特意沒日沒夜的賴在龍堡!
想起戰勳爵最後那句送薄小姐回去,薄有羽真的是
當初之所以費那麼大的勁想法設法把李亞詢弄到聖米侖,一是因為不相信蘇艾米能成事,二也是想多一道保險,能徹底讓蘇子諾敗北。
按照薄悠羽最開始的設想,蘇子諾會被蘇艾米的謠言壞了名聲,接著在李亞詢這裡就會暴露她的無知,再然後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李亞詢攻擊,這樣下來相當於是全方位把蘇子諾踩在腳底下。
誰知道這一切都讓蘇子諾給化解了,要不然薄悠羽也不會故意誤導大家自己被蘇子諾所傷。
她都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蘇子諾卻毫髮無損,並且還可以天天待在龍堡,這樣一來和戰勳爵之間的相處反而會多了起來,薄悠羽越想越坐不住,一大早就或明或暗的訴說自己的不適。
很快,柔弱相思薄悠羽就說完了,不怪她的進度快,只是戰勳爵依然沉默是大多數,但是薄悠羽卻覺得「交談」越來越難以繼續。
以前戰勳爵也是沉默,但是眼睛裡有沉穩的光,足以鼓勵薄悠羽重要的不重要的都說的津津樂道,但是最近的沉默,卻仿佛只有沉默了。
「勳爵,你也別怪蘇小姐了,那只是個誤會,說到底還是我自己不小心,那樣懲罰她,還連帶哎嗨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薄悠羽臉上浮現愧疚,輕聲細語的說著,非常悅耳也讓人心生憐惜意。
提到蘇子諾,戰勳爵眸色非常明顯的沉了下來,就連語氣也帶上幾分冷意,「她的事我會處理。」
到了最後,蘇子諾手上男人都會害怕的傷口,她還是一句話都沒有對他說。
薄悠羽一聽這話就想反駁,怕被看出什麼,她用力按耐住了,雙眼儘是愛意的看著戰勳爵,輕笑起來,「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這對蘇小姐未免太不公平,而且她又是我的師妹,在老師那裡我也不好交代。」
戰勳爵沉默不語,腦海里浮現了那隻被染上鮮血的手,頓時呼吸急促了幾分。
薄悠羽卻誤解了他的反應,覺得他是為自己不值,於是拉住了對方的手,溫柔的說道,「勳爵,只要你還愛我,一切都是值得的,別怪蘇小姐了好嗎?就當是為了我。」
到了現在,只有蘇子諾離開龍堡,她才有下手的機會。
現在蘇子諾被關在龍堡,算怎麼回事?
戰勳爵指尖微動,輕輕捏了捏薄悠羽的手,「說什麼傻話。」
他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