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急嗎?」陸終懶道。
「不,不是……」季絮結巴,「我只是覺得,嗯……你這麼久沒回去,那個,小潘將軍他們,或許會擔心你……」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人一把拉了回去。
「小潘將軍是誰?……」陸終將下巴抵在季絮的頭頂輕蹭,想了想,「哦,是那個腦袋不太聰明的小矮子……你喜歡那個類型的?」
「啊?那個類型是什麼……不是,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小潘將軍啊!」季絮有些傻眼。
「那你關心他怎麼想做什麼。」陸終輕咬了咬她柔軟的耳廓,「是我昨晚伺候得不夠好,才讓你有心思想別人?」
「不不不不不……」耳朵上傳來的癢意讓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
再來,再來她真的要下不了地了!
「……饒了我吧。」
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小聲服軟。
「怕了就直說。」陸終輕笑,捏了捏她的臉,「再拐彎抹角,我就當你是欲擒故縱。」
「……我真不行了。」季絮漲紅著臉,老實求饒。
「遵命,大小姐。」陸終親了親她的唇,貼著她的頸後輕蹭了蹭。
山洞裡非常安靜,只有融雪滴落在靈泉里的水聲,還有被趕到一邊不讓靠近正委屈地噴鼻子的黑白駝的呼嚕聲。
萬籟俱寂。
季絮發了一會兒呆,隨後小聲問:「我該叫你陸終……還是容十四?」
「你喜歡什麼便叫什麼。」陸終環著她的腰,溫熱的鼻息噴在耳後。
「容十四……是你在玉龍城的名字嗎?為什麼要戴面具?」季絮想了想,「你在這裡呆了好幾年?他們都說你為玉龍城做了很多事情……那為什麼要離開?」
「想知道?」陸終調侃,「親一口便告訴你。」
聽他這樣說,季絮毫不猶豫地翻了身,面對著面就要將嘴湊上去。
結果在要碰到對方的時候,卻被一隻手攔了下來。
她碰到了陸終的掌心。
季絮不解地看他。
「有的事情,由本人說出來就沒意思了。」陸終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頭,「對你來說,我是『陸終』,或者是『容十四』,重要嗎?」
季絮搖了搖頭,微微垂眸:「名字不過是代號罷了。」
就算他明天叫李甲,後日又改稱王乙,也不影響他是他。
「但是……」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選擇做『陸終』,當時又為什麼會成為『容十四』。」
她指尖纏了一縷陸終的髮絲,慢慢地將自己的手指包裹。
「我想弄明白我喜歡的究竟是什麼……」
「我想了解你為什麼是你。」
陸終怔了怔。
「你會知道的。」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但不是現在。」
「為什麼?」季絮猛地抬頭,差點磕到他的下巴。
陸終勾了勾她的鼻子。
「有秘密的人才更迷人。」
……
出山洞之後,外面的天氣果然已經放晴了。
在黑暗的環境裡呆了太久,驟然面對滿眼的白雪以及刺眼的陽光,季絮差點眼睛都被亮瞎了。
黑白駝的情緒看上去不錯,似乎比昨天還要開心,在雪地里蹦蹦跳跳,留下一大串凌亂的爪印。
陸終將她身上的輕甲拉好,做好保暖措施,又給她眼前覆了一道靈力屏障,避免她的眼睛被雪光所傷。
季絮想起來什麼,在乾坤袋裡找了一會兒,最後將一份細長的木盒遞給陸終。
陸終將其打開,發現是那柄他心心念念已久的黑色劍鞘,手指忍不住撫上去,細細地感受其上隨著溫度變化綻開的花紋。
「這個劍鞘送來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所以我帶出來了。」看著他專注的神情,季絮有些開心,「你之前那柄很輕很薄的劍呢?這些日子好像一直沒見你用過。」
「它……暫時不在我手裡。」陸終顯然對它愛不釋手,賞玩好一會兒才將其小心地收回木盒裡去,「謝謝。」
「咳咳,這麼客氣幹嘛。」他這么正經,季絮倒是非常不習慣。
陸終將撒歡的黑白駝喚回來,像之前一樣跳上去,然後再將季絮接上去。
季絮像昨天一樣雙腿跨上去,結果還沒維持半刻,大腿肌肉就酸得不行,根本沒法坐住,無奈只能將兩腿併攏放在一邊側坐,才能減輕那種酸痛。
當然,那姿勢乍看上去,的確是有些奇怪,甚至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