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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先生唇邊仍然帶笑,聽到葉青釉的問話,回道:

「如何能怪你?沒有我心甘情願,你又如何能讓我動筆?」

「至於我那張訟狀,........其實也沒什麼,通篇幾乎都是為吳家父子與那些被賣的小娘子伸冤,只有兩點,還算是特別。」

「一,我全力而寫的字跡乃是一絕,與其他人有很大不同。」

「二,我在狀紙的末尾處,寫了一句當年我在檄文中寫過的一句話『翼翼勤行,孜孜務恤』。」

最後的八個字,其實也很簡單。

簡單來說,就是兢兢業業,勤政愛民,撫恤百姓。

這寫在檄文里沒有什麼問題,寫在狀紙中也能說是在勸告縣令做些實事,更沒有什麼問題。

葉青釉原先已經準備聽到什麼直接寫了自己名字之類的話,如今聽了這話,倒是鬆了半口氣:

「只是勸誡之語,筆跡也能說是多年刻苦後的結果。」

「老縣令昏聵疲懶,訟狀在他手中又不會被旁人看到,哪怕是看到,那個人也不是剛好夠聰明,有機會能認出來您的.........」

說著說著,聲音越小。

葉青釉停了嘴。

因為,她恍惚間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離開府衙的時候,越大公子好巧不巧,在老縣令等人的簇擁下,進了書房的門。

而越大公子,剛好是葉青釉這兩輩子以來,遇見過最精明,且還帶著些蔫壞的人。

第186章 相逢即是分別

「要不......還是先跑吧。」

葉青釉聽完劉老先生的話,心裡那顆還沒有完全放下的石頭突然就又懸了起來。

終於,片刻之後,她不在糾結拜師的事情,做出了和原先劉老先生一樣的決定:

「我仔細想了想,縣令雖然昏聵,但是指不定身邊就有能人,剛巧讀過老先生的檄文呢?」

「先生要是信得過我的話,您可以出個價,然後我想辦法將銀子湊給您,您拿了銀錢,想要去哪裡安身,便去哪裡安身。」

「老先生若放心不下那些字畫古玩,等過三五年,老先生安定下來後,便可打聽打聽龍泉有沒有紛亂,若沒有,可差遣個人給我寫封書信,若是想要回來,那換個姓名再回來,隔壁宅院和那些字畫還是給老先生留著,一張也不賣。」

葉青釉說這話,也是為劉老先生仔細謀算過的。

她這些日子裡賣瓷的全部家當加在一起,約莫是大幾百兩,雖不到一千,可對於普通人家來說,卻仍然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如果劉老先生願意就此離去,隨處尋個僻靜的地界,置辦下百畝良田,再起一個全新的宅院,尋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去做,那自然是最好的。

畢竟這樣的話,既可以免了待在龍泉可能會遇見的禍事,也可以安度晚年。

而葉青釉,雖然最開始的時候想著只要宅院,並不需要一屋子字畫古玩,但仔細想想,卻也沒有特別大的弊端。

劉老先生此去若是想回來,東西還是劉老先生的,自己只是暫時保存一段時日,錢總是在的。

若是不想回龍泉,那就更讓葉青釉如魚得水。

她賣東西的功夫不錯,字畫古玩這種東西,越放,價格越高,喻榮道人既然看樣子廣受追捧,自然也有受眾,轉賣一部分,留下一部分手稿,自己鑽研,既不虧錢財,也算是真受了劉老先生的傳承,美事一樁。

可以說若是這樣的話,那除了眼下手中沒了銀錢,往後這筆銀錢還要被壓一陣子,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什麼弊端。

葉青釉越想越是這麼個道理,盤算了一下最近家中的開銷,報出了一個價:

「不怕老先生取笑,我手頭大概最多只能取出九百兩銀錢來。」

這番話,不可謂不赤誠。

劉贇也是少見這種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圖謀,可在大事讓利上,卻堪稱掏心掏肺的人。

尤其是,還是一個年歲很小的小娘子。

尤其是,人家小娘子還殫精竭慮的為他謀算。

劉老先生定定的看了葉青釉幾眼,苦笑著搖了搖頭,復又嘆了一口氣:

「老朽真是老了,一步都跟不上小娘子到底在想什麼。」

「原先的一切,正如小娘子所言。老朽本是想著先走的,但今日與小娘子交談這一場,我......並不十分想走了。」

葉青釉還在想著怎麼把人送走,送到何處,聽這麼一說,自然是吃驚。

劉老先生撫摸了一把斑白的鬍鬚,笑道:

「老朽已經見了七十多個春秋,比妻兒多苟活了四十多載,早該去黃泉與她們相見。」

「這回不管有沒有人來找老朽,老朽就想待在龍泉,教授我之所學,不在走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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