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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一聽,大聲說:「我不能落下九娘一個人走!」

寶珠急道:「你懂什麼!被當作逃犯抓住是要上刑的!」

十三郎鎮定自若,說:「我從小挨打習慣了,並不怕打。」

「胡說八道!上刑跟挨打差之千里!你這死小孩……」

寶珠已經跳了起來,翻出一張包袱皮,將旅途用品和一些吃食一股腦裹了,塞到十三郎懷裡,「你看看還缺什麼?天一亮你立刻去蓮華寺點卯,裝得天真爛漫一些,就說這幾日都在外面流浪化緣,才聽說衙役要拿僧人,趕過來聽候發落。」

十三郎急道:「我走了,你怎麼辦?」

楊行簡苦口婆心地勸道:「你走了,公主才安全。要是在客棧被抓,必然要一併帶去縣衙講清楚你們之間的干係,就算小師父你頭鐵不怕杖刑,公主萬金之軀,豈能披枷戴鎖受辱?」

十三郎一下愣住了。

韋訓不在,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小少年,哪裡是這老奸巨猾的政客的對手,楊行簡利用他與寶珠互相關切的心意,三言兩語就把他安排了。

天亮之後,寶珠一迭聲催促,命十三郎離開客棧,去蓮華寺點卯。

楊行簡雇了個走卒,把他的行李從另一家客棧取來,以楊芳歇之父的名義正式入住孫家店,成為她新的監護人。

他一路上殫精竭慮,提心弔膽,如今終於成功把公主從惡僕手中解救出來,打發了嘍囉眼線,將她護在羽翼之下。一時間心情舒暢至極,只想縱情舞蹈,連被韋訓毆打、被驢踢的傷都不覺得疼痛了。

唯一覺得不妥之處,乃是假稱公主之父,雖然只是權時制宜迫不得已,自己不免心中惴惴,如此僭越,只怕要大大的折壽。

第28章

羅成業的家就在蓮華寺僧院隔壁,兩個大合院之間夾著的一條窄巷,盡頭處擠著一個極小的院子,正房一間半,偏廂只有三步寬,無法住人,租給鄰居作為雜物間。羅成業就死在他那一間半的正房當中。

縣尉郝晉親自撕開蓋了官印的封條,請保朗和吳縣令入內視察。

羅成業的屍身以及散落的肚腸都作為物證抬回縣衙去了,噴濺在各處的大量血跡已經乾涸,蒼蠅嗡嗡徘徊飛舞,發出一股沖人的腥臭氣味,仿佛肉鋪賣的下水餿了。吳致遠當場就要吐出來,連忙抽出錦帕捂住口鼻。

保朗倒沒有表現出反胃,反而仔細地四處看了看。這一間半房子面積很小,站在中間就可看清四壁,頂棚挑高倒比房間的寬度還長些,看原本結構似乎曾是一間大房,後來拆成了小房子。

羅成業身為一縣不良帥,手下管著三四十個不良人,竟然家徒四壁,屋裡只有一張窄窄的矮塌靠牆放著,上面連一張蓆子都沒有鋪。

保朗問:「這麼空蕩,其他家私都抬去縣衙了麼?」

縣尉郝晉恭敬地回答道:「並沒有,他家就是這樣。」

保朗冷笑一聲:「別跟我說這死狗生前非常清廉,一貧如洗。」

郝晉低聲說:「羅成業有些好賭……」

「賭到所有家私都當了,連公人的衣服都沒了?他那天第一次見我,身上公服就不合體。他不是不能上席,是件得體衣服都沒有,你們連夜又給他弄了一件?呵呵,你們所謂的萬無一失,竟然是弄了這麼個賭徒給我護珠。」

保朗聲音陰冷刻毒,大熱的天,郝晉滿頭冷汗直往眼睛裡流,他擦都不敢擦,只是眨眼讓汗自然落下去。

羅成業精明老練,手段也很兇悍,本是下圭縣得力幹將,將本地黑-道治理的服服帖帖,連上峰華州府也幾次借他去破案,如果不是出身綠林底子髒,早已由吏提拔為官了。或許是他看到晉升無望,又有人引誘,最近一年來沾染上賭博惡習,沒幾天就把家當全輸光了,又憑不良帥的身份強行借了城中許多大戶的錢繼續賭。

這些被勒索的富戶也曾到縣衙訴冤,郝晉早就對羅成業不滿,私下罵過多次,仍是戒不掉。如果不是上司吳致遠想借「華州第一名捕」的名頭來奉承節度使,他是不敢用羅成業這種賭徒承接這樣大事的。然而縣尉就是夾心的襖子,事情辦得好沒他功勞,辦的不好里外不是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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