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知道「狠狠打回去」同時也是韋訓為人處世之道,如果不是一貫的心黑手狠、仇不過夜,以他的年紀,極難在一個險惡叵測的師門中活下來。而這種狠戾的手段,一定程度上能夠被其他同門所理解。
拓跋三娘鬆了口氣,坦然道:「既然是外人,那就沒什麼好發愁的,宰了他們就是了。」
許抱真搖了搖頭:「敵人可是一直藏在水面下,難點是揪出幕後黑手。」
霍七郎說:「別忘了龐良驥的新娘還在真兇手上,我們得儘量把人活著救出來。老六如今在家發瘋,拿刀逼問假新娘,被他岳丈家的人死命攔著。」
許抱真問:「你趕來聚會,那鬼東西不就跑了?」
霍七郎說:「人坐在洞房裡,由兩家人互相監督,十三郎以念經祈福的名義盯著。」
拓跋三娘道:「我安排了兩個手下在洞房樑上蹲著,倒也不怕跑了。」
眾人一愣,想起「琶音魔」的手段如同水銀瀉地,無孔不入,都佩服她心思縝密。
拓跋三娘哼了一聲:「時時當這嫌犯,我也得留下後手,免得被你們冤枉,弄丟了唯一的人質可不行。」
羅頭陀站起身,拔出錫杖,已經準備走人了,「救人不是洒家的長處,你們找到敵人的時候再喊我。」
邱任說:「早跟你們說了,救人遠比殺人難得多。要是人質死了,看在同門的份兒上,我可以給屍體縫補縫補……」
霍七郎呸了一聲:「晦氣!」
今後行動已經有了方向,無需再多談。更深夜闌,一群人腹中饑渴,卸下門板準備出去尋些消夜來吃。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霍七郎不放心龐六,又快馬趕回龐府去了。
韋訓走到二樓,想問寶珠要不要一起去吃,卻聽到兩間屋子裡都靜悄悄的,想是已經睡下了。他自知一身功夫,唯有這個軟肋,不敢留她一個人在客棧,叫他人幫忙捎帶,自去回房不提。
寶珠本想等他們吵出結論來再去問問,誰想等著等著和衣睡著了。這兩天參加婚禮日夜顛倒,作息大亂,睡了不知道多久又醒來,看窗外還是漆黑一片,也不知幾更天了。
睡眼惺忪地出門一瞧,大堂里的怪人們都走了,只剩下一個紅衣男子獨自坐在那裡喝酒,竟是剛才師門聚會唯一沒有到場的龐良驥。
寶珠走下樓去,問:「你怎麼在這裡?」
龐良驥還穿著婚禮時的絳公服,遲鈍地抬頭望了她一眼,眼神迷離,已經大醉了,嘟囔著說:「我要逼問那個假貨,被岳丈家攔住,家裡反而逼我跟那鬼物洞房,我只能逃了。」他往杯子裡注滿酒液,抬頭幹了,自嘲一笑,「龐家小郎自小任性,終於有一天把家人的耐心都耗盡了。」話語之中滿是淒涼,衣襟上淋淋漓漓被酒水染濕。
寶珠知道他丟了心上人,正是最彷徨失措的時候,從家裡逃走,不知道去哪裡容身,本能來到信賴的師兄所住的地方。回想婚禮前他歡欣雀躍盡心準備的樣子,現在可謂末路窮途,落魄至極了。
寶珠在他對面坐了,安慰道:「剛才你那些師兄弟們在討論怎麼幫你找回新娘,他們看起來……看起來……挺能幹,應該很快會有結果。」
龐良驥慘笑道:「當年他們可沒這情誼,個個眼睛長在頭頂上,動不動就欺負我。」
寶珠有些驚奇:「韋訓也欺負你嗎?」
龐良驥道:「數他下手最狠。」
看他們兩人現在的關係,寶珠一直以為他們關係不錯,結果竟是這樣,一時錯愕無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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