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客們其實都熟知大詩人們描寫俠客的詩句,時常念誦憧憬,但沒有誰真正按照詩中的搶眼模樣打扮。
如今親眼看到這少女的颯爽英姿,才知道什麼叫做鮮衣怒馬少年郎;什麼叫做流星白羽腰間插,劍花秋蓮光出匣;什麼叫做秋霜切玉劍,落日明珠袍。一切詩詞幻想出來最美好的俠客形象,都印證在她的身上。
殘陽院幾個人站在牆頭上遠遠望著寶珠凱旋,拓跋三娘首先嘖了一聲,說:「我收回前言,道上傳聞沒錯,她確實有這實力生擒活捉青衫客。」
江湖角逐嚴酷,一向以戰績為實,其餘幾個人也只能點頭承認。
豈止是他們幾人這麼想,在場群豪無不心悅誠服,更有許多血氣方剛的年輕少俠為她心蕩神馳,面紅耳熱,心下暗自琢磨:「不知道這騎驢娘子有沒有興趣多生擒幾個人,我也很願意為她牽驢。」
作者有話說:
眾所周知,少年這個詞,是涵蓋了少男和少女的
第89章
龐府打開四方大門,拿出所有家藏美酒佳肴招待前來觀禮的江湖豪客,仍是遠遠不夠,又緊急派人滿城去搜羅食肆酒肆,連廚子和當壚賣酒的胡姬都一併聘來招待客人。
室內當然裝不下,庭院中也人滿為患,只是觀賞過如此盪氣迴腸一場激戰,群豪已經意不在酒,所有人都在打聽紅衣少女的情報。
她到底是誰?跟殘陽七絕什麼關係?為什麼佩戴著陳師古的魚腸劍?為什麼修習江湖中少見的軍陣功夫?
不少人猜測她是殘陽院新的首領,但是他們根本不肯承認。因為陳師古幾十年一貫的邪謬做派,眾門徒在外名聲不怎麼好,武林中人向來將他們當做一幫晦氣的邪魔外道。
只是這紅衣少女不僅青春貌美,更兼武德充沛,讓人一眼望去就心生好感,在她映襯托扶之下,殘陽院那伙喪門星看起來都順眼多了。
還有一些人暗地裡對那句「顛覆大唐、禍亂天下」心存疑慮,然而上一個當眾質問的門派已經被全員殲滅,此時就算心癢難搔,也不敢再碰上去找死。
寶珠坐在龐良驥為同門師兄弟準備的花廳貴賓席上,一邊是霍七郎,一邊是小十三。圍過來敬酒的江湖客源源不絕,比上次親迎路上向韋訓敬酒的人更多,特別是一些年輕俠客,為一睹芳容,紅著臉站在她旁邊幾乎拔不動腿。
寶珠仍然對那句大逆不道的言語耿耿於懷,可周圍人多耳雜,不方便打聽,只能耐心等著回去客棧詢問韋訓。
霍七郎一會兒為她擋酒一會兒趕人,忙個不亦樂乎;十三郎完成師門指令,終於能回到寶珠身邊,開心到滿臉放光;老四邱任從內宅出來,搓著胳膊對眾人說:「新娘子醒了,無甚大礙。兩個人跪在一處又哭又笑,肉麻得我看不下去了。」
中原群豪接到的邀請是參加龐良驥的婚禮和退隱儀式,此時誤會已解,紛紛拿出賀禮,五花八門在庭院中堆成一座小山。
拓跋三娘忽然問:「你們都準備禮物了麼?」
殘陽院眾人要麼低頭喝酒,要麼東張西望,沒人吱聲。喪事見得多,喜事誰也沒參加過,這樣一團祥和的熱鬧氣氛,人人都有些不自在。
拓跋三娘沉吟片刻,以極低的聲音道:「不如我們湊個份子,把活埋新娘那一門給根除了,免得日後作妖,就當作是送給老六的賀禮吧。」
餘人聽過沒有異議,默認應下了,神色如常繼續飲酒。他們任誰單獨出手都能辦了這事,但既然為了湊份子,那每個人都得插上一腳不得偷懶。
寶珠身邊鬧哄哄的圍滿了敬酒的人,並沒聽到旁邊那桌的交流。她酒量一般,喝了幾杯漸漸上臉,其餘都是霍七郎幫忙擋了。直到龐家怕攪擾這位最重要的貴賓,好言好語把其餘賓客請出去,將花廳圍上柵欄。
前日婚禮被羅剎鳥破壞,拜堂之禮沒有完成,時間剛至黃昏,正是補辦的好時機,龐良驥拉著蕭苒的手,兩人在中原群豪面前再次行禮,飲下合卺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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