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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客輕功絕頂,行動向來飄逸靈動,何曾見過他如此手忙腳亂,寶珠忍不住咯咯笑出聲,指著他笑道:「笨手笨腳的,哪裡有你這樣的輕功高手!」

韋訓翻身爬了上來,局促不安地低著頭,靴尖蹭著瓦片上的灰,畫了一個圈,又一個圈。雖一時狼狽,換得她暫時忘卻不快,似乎也值了。

「你別跑,我又不能翻窗踩著瓦片追你。」寶珠努嘴發出呼喚狸奴的疊聲:「嘬嘬嘬!」

韋訓察覺她言行有異,悄悄抬頭瞄了她一眼。月色之下,她嬌憨豐潤的面容上籠著一層薄紅,耳珠、脖頸處的皮膚都是粉的。舉杯消愁愁更愁,人有心事時,特別容易喝醉。

寶珠見他遲遲不動,嗔怪道:「你不是說『這是我的觀音』嗎?既是菩薩發話,狸奴竟敢不從?」

韋訓明知她酒氣上頭,卻情不自禁地慢慢蹭了過去,靠得越近,越覺得腳步虛浮,好似踩在雲彩里,腿腳都酥軟了。

作者有話說:

接觀音、抱童子等春典切口參考《中國江湖隱語辭典》 《江湖內幕黑話考》是建國前土匪的黑話

第158章

韋訓慢吞吞磨蹭到跟前,兩人隔著窗,寶珠伸出雙手攏著他的臉,心中迷迷糊糊,也不知自己到底要幹什麼,只是很想跟他貼一貼。面孔發燙,他冰涼的鼻尖觸在自己鼻尖上,叫人覺得十分有趣。

韋訓被她擒住,已完全忘了怎樣呼吸,胸口熱辣辣地灼燒著,但凡有一絲火星點燃引線,他就要跟煙花一般騰到空中炸成一片星星。

她喝醉了,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該說些什麼勸阻?腦海中兩個主意來回拉扯,一方面想拔腿遠遁,一方面卻想破窗而入,貼得更緊。

正天人交戰之際,寶珠的嘴唇已貼了上來,就在碰觸的那一瞬間,或逃或戰的矛盾壓倒了理智,常年練武的本能占據上風,韋訓抬手拂過她頸側天鼎和扶突穴,寶珠當即雙臂垂落,昏睡過去,身體緩緩軟倒。

韋訓驚慌失措地扶抱住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右手,原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該怎樣應對,身體已先行出手把她點暈過去。為什麼?怎麼會?他到底在幹什麼?

迷茫中夾雜著莫名其妙的悔意,韋訓抱著昏睡過去的寶珠,蹲在屋檐上發愣。心裡有個聲音叫著:這事做得不地道,該把她趕緊放到床上。快點鬆手,放回去。

溫軟的軀體在懷中沉睡,理智反覆催促,身體卻一動不動。他想偷走寶珠,再一次。明知此舉不妥,卻無論如何都捨不得放手。

天人交戰了千餘回,終究不敢放肆,將她抱回屋裡,連鞋也不敢摸,囫圇塞進被窩裡蒙上被子。聽著她呼吸穩健,韋訓翻出窗外,在附近徘徊了一圈,心潮躁動難以平靜,不知怎生是好,又躡手躡腳溜回來。

剛剛將觸未觸,他不由自主尋求抵補。看見桌上她留在杯底的殘酒,悄悄端起來飲下。

杯沿上沾著一點殷紅的口脂,只是淺淺一口,卻如同十斤燒酒下肚,一時間暈陶陶的,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這事竟比任何生死對決都更刺激,他自覺意動,再不敢逗留,關好門窗倉皇離去,抱膝坐在屋頂上吹冷風。

酒後見真性——他忍不住反覆揣測她的心意,究竟是不勝杯杓後胡攪蠻纏,還是有一分隱約的……

他一直渴望她來主動碰觸,可當她真的動手時,他卻怕那並非她的本意。茫茫然掏出十枚金質通寶,放在手心裡來回撫弄。她說過要寫一份聘書,雖是玩鬧時的戲言,不過……給他金幣立契時,人總是清醒的吧?

想到此處,已是方寸大亂。

他一向來去無蹤自在瀟灑,如今收了錢、贖了身,反倒覺得被什麼無形的繩索拘住,意惹情牽地走不遠、跑不快了。

然而韋訓心裡明白,寶珠如今怏怏不樂的心結,是根本沒辦法憑藉武力解決的。她從雲端跌落在泥里,活埋、殉葬,不能追究的謎團……世事紛擾,倘若什麼事都如同武學,只有輸贏二字,那就太簡單了。

韋訓握著冰涼的金幣,貼在更加冰冷的胸口上。幽州——這趟旅程的終點,他命不久矣,必須堅定道心,克制私念,儘快送她到兄長身邊,方能最終確保她順遂安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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