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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公主法理上已死,雖然周圍的人一直以公主身份相待,著意呵護,但除非韶王重新得勢,就再不可能恢復她在位時的尊榮了。

楊行簡琢磨了半晌,靈機一動。他聲稱出去拜訪老友,在附近車馬行賃了匹馬,在洛陽城中逛了幾圈。考察過最豪華的幾座大酒樓,選中一家金波榭訂下雅座。金錢的力量雖遠不如權力,但同樣能讓人感到關懷備至的愉悅。

楊行簡著意悄悄露出銀魚袋,金波榭老闆見多識廣,自然知道那是五品以上官員佩戴之物,猜測這位穿常服的客人要以匿名設宴,招待某位身份高貴之人,連忙應承下來,將肴饌的食單和歌舞節目單取出,請楊行簡過目。

敲定宴會細節之後,楊行簡返回洛水旁的小院,向寶珠稟報,說老友推薦了一家酒樓,歌舞戲曲頗為不俗。既然要在洛陽逗留歇息,不如出去消遣,畢竟過了東都,路上就再沒有這麼大的都市了。

寶珠聽了,遂排愁破涕,派十三郎出去,雇了位簪娘為自己重新梳頭。十三郎聽說要去酒樓吃喝看戲,欣喜雀躍,跑前跑後地忙活。等寶珠打扮停當,三人簇擁著她前往金波榭。

作者有話說:

虛假的大師兄:

真正的大師兄:

第159章

這家酒樓位於權貴雲集的洛陽西南區域,楹聯上題著一句俗詩:金波映月杯中舞,玉露飄香醉夢仙。寶珠從未來過民間酒肆,好奇地東觀西望,見樓閣仿照宮室建造,不但富麗堂皇,大梁和木柱的規格極高,用的都是三五百年以上的粗壯楠木,她不禁暗暗納罕。

雅座在大堂二樓,用屏風分割開,圍繞中央一座六棱形高台,台上鋪滿寶相紋地毯,用來表演歌舞。

金波榭的店主親自來迎接,見主賓是名端麗少女,度其膚發舉止,必是名門之後,卻沒有帶婢女,身後跟著一個青衣奴和一個小沙彌。她沒有佩戴首飾,烏黑的髮髻上僅簪著一朵雙色芙蓉,與如今流行的繁麗裝扮大相逕庭。

東西二都仕女熱愛斗花,以品種新奇為勝,高門貴女爭相以千金購花種,植於庭院中,以備節日聚會之斗。更有初開時要獻給王侯的蟾光寺桂花,與別不同。

白樂天詩云:一叢深色花,十戶中人賦。這樣雙色的花朵極為罕有,想必比金銀價值更高。畢竟千金的珠寶可以傳家,千金的鮮花佩戴一兩天就枯萎了,才更顯得奢侈。

佩戴銀魚袋的客人畢恭畢敬地跟在少女身後,店主猜不透她的身份,也知道不便多問,行過禮後便恭敬退下了。

訓練有素的僮僕殷勤服侍,接連送上美酒佳肴。僅餐前的點心就有玉露團、金乳酥、貴妃紅、龍鳳糕、漢宮棋、透花糍等十二道,各種乾鮮果品十二碟,亦是仿照宮廷宴席的食單烹製。味道乏善可陳,規格倒是不低。

樂師們開始吹奏篳篥,一名十五六歲的俊俏胡人少年登上中央高台,以本族語言向南來北往的貴客四面鞠躬行禮,他珠帽長袖,金髮綠眼,長得肌膚如玉鼻如錐,踩在一塊不到二尺寬的花氈上,縱情旋轉起舞。

身為皇室,從小就在清歌妙舞、瑤台瓊室中長大,這花團錦簇的熱鬧場景令寶珠仿佛回到最熟悉的地方,神情逐漸開朗。

楊行簡見略施小計令公主開懷,心中得意非常。酒過三巡,醉意上頭,左搖右擺在大腿上打著拍子,恨不得將那胡騰兒拽下來,自己親自上台舞上一曲。

寶珠見這金髮少年步伐輕捷,環行急蹴,跳身轉轂,身姿十分瀟灑,有一二分像韋訓,心中喜愛,等他舞畢上樓來拜謝邀賞時,張口問:「你是哪裡人,叫什麼?」

少年跪拜在地,乖巧地答道:「奴是粟特人,叫米法蘭,是姚家班的。」

寶珠心道假如還是公主身份,就買下這胡騰兒帶回去。只是少年美則美矣,卻太柔順了些,缺了韋訓那種夭矯不群的孤傲氣質,不可與之相提並論。

她解開腰間錢袋,打算拿錢打賞。昨日鑄金幣時多造了幾枚,李唐皇室日常以金質通寶當做賞賜之物,她隨手捏出一枚,正欲遞出,忽然覺得不妥,復又收回包里,讓十三郎另外拿一緡銅錢給他。

韋訓聽她詢問少年名字時就覺得極為不快,眼看寶珠從腰包里拿出金幣,更是臉色突變,心想倘若她拿這錢打賞,他就把那鷹鉤鼻獠奴從二樓一腳踹下去。幸虧她中途改了主意,胡騰兒才保住了鼻子。

胡人少年舞畢退下後,高台上又上來一名二十多歲的豐艷女子,十指染著鳳仙花汁。這女子想必是姚家班的台柱,甫一登場,周圍客人便鼓譟起來。她為客人表演柘枝舞,舞姿婀娜曼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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