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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們略一遲疑,霍七郎伸手摸了摸邊緣,疑惑地道:「怎麼沒上棺釘?」

寶珠一聽,不假思索,抬手猛地掀起棺蓋。眾人都下意識退了一步,卻見棺內空空如也,韋訓的屍體不翼而飛,唯餘一柄匕首。

寶珠張口結舌,幾乎站立不穩,扶著棺木才站穩。

「怎麼回事?人呢?!」

一陣沉默之後,霍七郎若有所悟,輕聲問寶珠:「他只答應送你到幽州,沒說別的,是吧。」

寶珠愣愣地搖頭。

霍七郎搜腸刮肚,竭力想了個委婉的說法:「狸奴是有靈性的,不願死在主人面前,臨終前便會悄悄離家,找個僻靜的角落藏起來。他大概生前就交代過十三郎,待親眼見到你抵達幽州後,就把屍身帶走。正好天氣這麼冷……」

寶珠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腦中一片空白,好半天后才領會到她話中的意思,淚水奪眶而出,抱著匕首放聲大哭,前仰後合,直哭到幾乎脫力昏厥。

如同他們來時那般突兀,這對師兄弟沒有留下任何話語,也沒有拿走任何報酬,連一頓酒食都沒有用,就這樣憑空消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

平安與兄長團聚的李寶珠並不快樂。

從早到晚,她想起韋訓就會止不住掉淚。探望楊行簡時,想到他們四人同行時的酸甜苦辣,就趴在楊行簡床邊哭一會兒。去憫忠寺上香祈福,看見寺里與十三郎差不多大的小沙彌,也會悲悲戚戚。更別提手捧犀照睹物思人,以淚洗劍,刃口似乎又要生鏽。

如此日夜啼哭了十日一旬,李元瑛終於受不了了,喚她來聊一聊。沒說上兩句話,寶珠淚眼模糊,看著兄長的絕色容顏,思念已逝的貴妃,又一頭扎進他懷裡哭著喊娘。

哭了一會兒抬起頭來,寶珠抽噎著抱怨:「你別再挑食了,身上骨頭硌得我難受。」

旁邊霍七郎順口接話:「巧了不是,我也跟他抱怨過幾回硌得慌……」

「你滾!」李元瑛頓時面紅耳赤,惱羞成怒,抓起桌上的硯台劈手砸了過去。

霍七郎原本想側身避開,想起采芳說過,這塊黑石頭叫什麼端州紫石硯,價比黃金,心想摔壞了怪心疼的,伸手一抄接住了。

「哎嘿,那你們兄妹慢慢聊,我出去溜達一圈。」霍七郎揣著硯台,笑呵呵地退出門去。

李元瑛極少這樣情緒失控,成年後更是喜怒不形於色,寶珠見狀愣了一會兒,脫口問道:「難道你們……是情人關係?」

「不!不是你想得那樣。」李元瑛困窘不堪,矢口否認。

寶珠觀察兄長的神情,心中愈發篤定,「我已經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了,於夫人怕我懷有身孕,私下詢問過我。她還給我看了秘戲圖冊,說那原本是給你大婚時預備的,只是沒用上。」

李元瑛雙手掩面,頭埋在膝蓋中,指縫之間,肌膚殷紅幾欲滴血。

他確實暗示過乳母問問妹妹有沒有受人欺負,於夫人的回覆讓人鬆了口氣,只是沒想到話題會錯到這上面去。

兄妹兩人相伴長大,無意間聊到這種男女隱私話題,彼此都覺得尷尬至極,不好意思再相擁而泣,下意識互相拉開了一段距離。

孤身的兄長有了情人,對方還是韋訓的同門,寶珠愈發覺得落寞。原本以為自己與韋訓是同床共枕的情人,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沒有遺體,沒有葬禮,沒有肌膚之親,只有可笑的襪子。回首過去,惘然若失。

兄妹倆在無聲的尷尬中沉默了許久。

好不容易等湧上頭臉的熱潮慢慢退下去,李元瑛從困窘中掙脫,竭力恢復一貫冷靜睿智的形象。

「你不能再這麼消沉下去了。每日定一個時辰,專門用於哀思,其餘時候振作起來,擦乾淚去做該做的事。你的隊伍剛剛建立,有的人連馬都不會騎。將領需要磨合,士卒需要操練。我把呂嶠以及跟你策反成德的那些人撥給你,試著指揮真正的軍隊吧。」

寶珠面露疑惑,問道:「我是打算學習打仗的,但非得那麼著急嗎?」

李元瑛嚴肅地道:「有必要,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接著,他將王妃崔令容為復仇,通過衣物長期向他投毒的事一五一十述說出來。

寶珠的眼睛越睜越大,當聽到崔令容對丈夫下此毒手的原因竟是因東義公主時,更震驚得難以言表。

「所以,這一切都是因為東義公主代替我去和親,才害得你變成這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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