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前我就跟你說過,先婚後愛這種橋段在我這裡行不通,我對你無意,就一輩子不會愛你。」
「一輩子……你真狠心。」
秦菲看一眼許馳洲淡漠無波的臉,看向自己時公事公辦毫無旖旎的目光,心底積攢的怒氣一寸寸往上竄。
在南城上流圈,許家兩兄弟論外形絕對是最頂尖的那一波,就算進娛樂圈也能靠臉吃飯,尤其許硯時那張臉,幾乎無人不在初見時目露驚艷色。
兩兄弟長得像,氣質上卻各有千秋,比起許硯時遊刃有餘的恣意風流,矜貴中沾染些許疏離,許馳洲總顯得刻板嚴肅,不苟言笑,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距離感。
秦菲原先是以為他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直到她發現蘇沁,他非要離婚,在私家偵探的鏡頭下,她才知道原來他也可以笑得很溫暖,緊張到慌亂……
多可笑啊,她還當蘇沁是盤菜,結果人家根本沒放心上。跟簡檸比起來,蘇沁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秦菲手指發白,死死扣住身側的包帶,冷聲質問:「你今天下午去哪兒了」
許馳洲目光微凜:「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秦菲對上他目光,唇角笑意嘲諷,「原來自詡家風清正的許家居然也會鬧出兄弟鬩牆的醜事,大伯哥陪弟媳看產科,不知道的還以為簡檸懷的那孩子……」
「我警告你別胡說八道。」許馳洲一下坐直身體,表情森然,「我只是碰巧遇見她,我們坦坦蕩蕩。」
「你也有臉說坦蕩,許馳洲,你當我是傻子嗎?」
秦菲啪一聲打開包,將厚厚一疊照片扔到許馳洲面前,怨毒說,「你敢把這些擺到許硯時面前,再來跟我說坦蕩!」
照片是私家偵探拍的,各種場景都有,雨天的街道,燦爛的清晨,還有醫院和公司樓下。
秦菲拿起一張說:「你看你抱她抱得多緊,這場景是不是幻想過無數次?不過是暈倒,你不僅親自陪同,為她誤了飛機,還守在病床邊看著她發呆,你敢說你對她沒心思?當初我生安安都沒見你這麼緊張。」
「你之前每天上班都讓司機走西苑路,我一直奇怪為什麼,原來是會路過她公司大樓,有碰到她的可能。」
「你甚至知道她喜歡吃哪家甜品,把許氏員工的下午茶都換成那個牌子。」
「我見蘇沁的第一眼就覺得眼熟,原來是長得像簡檸。」
秦菲笑得雙肩顫抖,諷刺又氣憤,難過更難堪,「我當時就奇怪你看蘇沁的眼神,明明溫柔至極,肆意直白,卻又好像不是看她。」
她又拿起一張下午在醫院拍的照片,失神問,「她咳嗽的時候,你是想拍她的背吧?原來你也會小心翼翼,會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呵,真是報應!」
許馳洲並不辯解,目光冷沉的看著她問:「你想怎麼樣?」
秦菲最恨他這種態度,好似一切都盡在掌握,她偏不如他願:「當然是告訴許硯時,讓他管好自己的老婆,不要出來勾三搭四。」
「你覺得憑几張照片和你的猜測,他就會信?」
「聽說許硯時最近收購了一家律所和一家公關公司。」
秦菲綻出一個嫵媚的笑,胸有成竹說,「是你提的建議吧,那家公關公司最早不就是你投資的?管理層都是你的人,你讓許硯時送這種禮物給簡檸,不就是打著她以後在你眼皮子底下做事,更方便你們見面的主意?許硯時只要稍微深想一點,就會察覺你藏了什麼齷蹉心思。」
「無稽之談。」許馳洲眼底有光影浮動,仍是惜字如金,「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想要什麼?」
見他油鹽不進,秦菲咬牙:「不離婚,項目依舊給秦家。」
「不可能。」
「你真不怕我說出去?就算沒有實質性證據,光憑這些也夠讓許家臉面掃地。」
「我拿另外的東西跟你換。」
「什麼東西?」
許馳洲沒答話,起身去書房保險柜拿了一份文件放到秦菲面前,正色說:「你女兒的未來。」
看著文件上親子鑑定幾個字,秦菲的臉瞬間一片慘白,不可抑止的全身顫抖。
許馳洲說:「把這些事爛在肚子裡,我們好聚好散,你女兒依舊是許家的孫女,否則……」
他沒說完,秦菲已經哭出聲,緩了好幾口氣,才啞聲問:「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你說懷孕的時候。」許馳洲冷眼看她,「我做沒做過心裡有數。」
「我…我不是故意背叛,是意外,如果不是你對我冷淡…」
秦菲想要辯解,對上許馳洲涼薄的眼睛,條的頓住。當初失望買醉是真,事後慌亂忘記補救是真,但她留下孩子確實是存了算計的心。
一步錯步步錯,她真是下了好蠢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