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攬風又不答話了。
周行川平日了最沒辦法的就是這一套,對方不說話他也無奈。
「回話。」
「對不起」 謝攬風低聲道歉,「是我定力不好。」
你定力不好?昨晚我勾你的時候沒見你跟上來啊。
周行川氣笑了。
「他們發現怎麼辦?」
牙印其實不明顯,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是能看得出吮吸又咬著,整出了紅印子,所以有點顯眼。
「蚊子咬的。」
「咱們基地這麼大找不出只能咬牙印出來的蚊子吧。」
謝攬風刷牙的動作慢了下來,吐掉泡沫,漱口,沒回答隊長,又要親他,咬住他的下嘴唇賴在他身上不移開。
周行川推搡他,「不找你事兒了,起來。一會兒他們又要上來叫了。」
謝攬風終於鬆開了他,但還是墜在他身後。
他一句話也不說,安靜看著周行川上頭隨意的套著一件汗衫,下面兩條白皙的大腿若隱若現,打開自己的衣櫃,從自己衣櫃裡找了件短袖自在從容的套上。
「謝攬風,去我房間拿個內褲。」
「穿我的。」
「你有新的?」
「有。」
謝攬風從抽屜里拿出來一條黑色平角內褲遞給他,周行川安靜看著他,早有預料,平淡的說。
「我穿你的漏風,去拿。」
謝攬風收起來,又從另外一個角落裡掏出來一條白色的三角內褲,乖巧道,「這條是你的。」
周行川:……
「我不炸你還不知道你悄悄藏這種東西」,周行川哼笑,接過內褲,直接穿上,「從哪拿的?」
「你上次落這的。」
周行川穿上褲子走過來,總覺得扇他這傢伙還會親他手,更別說捂嘴了,最後還是沒捂,只譴責他:「閉嘴,不許說話。」
都藏了他自己的內褲他還要讓自己穿他的內褲 。
呵呵,他就知道變態要湊一窩。
周行川打開門掃他一眼,搓了搓自己臉上的牙印,出去了之後直接啪一下又關上了。
謝攬風站在門內,呆呆低頭皺眉沉思。
他心想完了,損失一條隊長的內褲,早知道就去拿了。
……
沈世元的電話終於還是撥過來了。
他聲音有些啞,像是剛哭過,「周行川,我還是想拿冠軍。」
復盤結束又是凌晨三點,周行川接到電話的時候剛洗完澡,他心裡咯噔了一下,問,「你現在在哪?」
「基地。」
周行川鬆了口氣,「葉天呢?」
「去睡覺了。」
周行川沉默,只覺得浴室里有些格外的安靜,他早就把水關上了,只剩下兩人電話的聲音。
「退役?」
「沒區別。」
他的聲音又啞了幾分,聲音中的口腔越發的明顯,讓人心聽著鈍疼。
「其實我早就做好準備了,是我拖了戰隊的後腿,我知道。所以我也三番五次的提出想走,他們不樂意,說我是他們養大的搖錢樹,就是死也得為戰隊而死。他們不讓我退役,讓我去二隊,讓我混到死,他們想榨乾愛我的人最後一點油水,他們用葉天要挾我,我沒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
他越說到後面越崩潰,握住手機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眼淚從眼角滑落重重的砸在地上。
又覺得自己實在沒出息,胡亂抹了一把淚,抽泣著繼續說。
「他們說我不聽話,就不讓葉天上夏季賽,他們在逼我。他們憑什麼這樣?」
沈世元快崩潰了。
他今天一整天都和葉天待在一起,心中惶恐不安,卻又被單獨叫出去,得到了這個消息。
他吵不過,摔了杯子,會議室里其他的所有人都冷眼看他發瘋,好像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的錯一樣。
「不是你的錯,沈世元,別哭啊」,周行川雙手死死的捏緊手機,湊得更近了一些,他的腿部彎曲,依靠在牆壁上,似乎這樣就能替他分擔的這些痛苦。
「不要被他們所影響,你要和葉天商量一下。」
沈世元像是被這話突然嚇到了一樣,拼命的搖頭,他知道對方看不到,可身體還是下意識的作出反應。
「我沒有用了,我身上所有的價值都被榨乾了。但是葉天不行,他不行。哥,他還年輕,前途大好,他不能跟著我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