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我有路子。rdquo
那幾個人也就不問,把他們帶出了院子,關上門后里面也傳來雞飛狗跳地收拾東西的聲音。
ldquo走!rdquo陳澈等人都是步履匆匆,唯有何玉銘氣定神閒地說:ldquo你們感情不錯麼。rdquo
裁縫鋪的人立刻戒備地看著他,何玉銘來頭不簡單,如果對上面告他們一個ldquo勾結赤匪rdquo,他們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ldquo都是對付鬼子的,相互利用而已,大家心裡都有數。rdquo陳澈不在意地回答。
陳澈趁著夜色把他們帶到了一個隱蔽的街角,牆邊有一些仿佛是三歲小兒學畫一樣用煤灰塗上去的塗鴉,陳澈在上面加了幾個含義不明的符號,就帶著他們躲進了附近的一座廢棄的舊房子。
很快日本兵和偽軍開始挨家挨戶地砸門搜人,砸到這裡的時候鄰居說:ldquo太君,這裡沒有人住,以前有個老頭子住這,死了以後就空著了。rdquo
門鎖早就沒了,日本兵進來隨便搜了一圈,這裡只有一些扔了也沒人要的舊家具,附近的不知道哪家還把馬桶放在這裡,將房子占成了自家廁所。
陳澈他們躲在黑暗的地下室里,隔著樓板聽外面的日本人踢踢踏踏地去了下一家。
他們暫時安全了,陳澈點起一個豆子大的油燈,找出乾糧和飲水分了,又拿出一個藥箱給手下處理傷口。
有些人互相嘀咕,有些人已經疲憊地睡去,陳澈處理完中槍的手下就來給紀平瀾包紮。
ldquo看不出你倒是很忠心。rdquo陳澈給他的傷口擦上碘酒,ldquo畢業以後要不要考慮來軍統工作?rdquo
紀平瀾一聲不吭地忍著疼,何玉銘在旁嗤笑了一聲:ldquo當著我的面挖牆角,太不給面子了吧?rdquo
ldquo你們培養出來的人,不就是為了給別人用的嗎?rdquo陳澈眼睛也不抬地給紀平瀾捆上紗布,ldquo同樣是為國家效力,比起在正面戰場當炮灰,我們的工作要有技術含量的多。怎樣,考慮一下?rdquo
紀平瀾搖搖頭:ldquo多謝,那不是我喜歡的方式。rdquo
更重要的原因是,何玉銘顯然不喜歡陳澈,所以紀平瀾不想在陳澈面前給何玉銘難堪。
ldquo如果改變主意了隨時可以來找我。rdquo陳澈也不介意,繼續處理下一處傷口。
天亮後,看到暗號的蝰蛇找了過來。
ldquo情況怎麼樣?rdquo陳澈問。
ldquo全城戒嚴,進出都要嚴格盤查了。rdquo蝰蛇說。
ldquo你想辦法聯絡上狼獾他們,通知下去,啟動lsquo黎明rsquo計劃。rdquo
說著陳澈把蝰蛇拉到角落去交代細節。
蝰蛇走後,紀平瀾出於好奇多嘴地問了句:ldquolsquo黎明rsquo計劃是什麼?rdquo
陳澈諱莫如深地笑笑:ldquo年輕人不要太好奇,有些事情不是你該問的。rdquo
何玉銘也笑笑:ldquo有些事情根本不用問,無非是在被迫撤走之前狠狠地咬幾口回來,免得跟上面無法交代。rdquo
於是接下來陳澈一直用審視的目光陰鷙地看著何玉銘,而何玉銘一副ldquo你咬我啊rdquo的神情挑釁地回視,雙方的目光之間仿佛有電火花噼啪閃爍。
不論是為了什麼目的,紀平瀾都很佩服陳澈的滲透力,他居然早已埋下了那麼多的棋子,那幾天城裡接連不斷地有日本軍官遇到毒殺和行刺,當全城混亂地搜刺客時,他們反而趁亂坐上了南下的貨船。
喬裝改扮的陳澈帶著心腹蝰蛇親自把他們送到了碼頭,儘管何玉銘表現得並不友好,陳澈卻還是那副彬彬有禮的笑臉,臨別時跟何玉銘親切握手:ldquo合作非常愉快,何先生,祝一路順風。rdquo
何玉銘笑得非常完美無缺,答得卻非常缺德:ldquo你也是,陳先生。希望上峰不會追究你暴露行蹤和燒毀資料的過錯。rdquo
陳澈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滿,依然是那麼彬彬有禮:ldquo何先生如此掛念陳某,倒叫陳某很是感動,改日辦完了這邊的事情,陳某必登門拜訪,親自致謝。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