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兒邊拍還說著:「小的時候少爺睡著了,聽說被大少爺和二少爺扔到河水裡,是不是自那就有陰影了?」
苗叢蓮連忙懟她:「就你話多!去,給少爺熱藥去!」
旁邊二人的話才將游離狀態的沈長修一下子給拉回來。他愣了愣,四下看了看才察覺一切沒變!
回想著剛剛彥兒的話:啊?還有這樣的事,這沈長修也太慘了點吧。
……
剛喝完藥沈長修聽到門口有敲擊聲音,疾步走到門口,拉開大門,盯著那牆上面留的孔洞,正擺放了一個不大不小竹筐,彥兒湊過來探手拿下:「哦,今是府里送肉的日子。」
「這牆……是誰讓砌的?」沈長修陰著臉問道。
彥兒嘴巴一噘:「還能是誰!」
「修兒,回屋吧,」沒等彥兒說完,苗叢蓮一臉憂鬱,「這些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好好活著就行。」
沈長修見那苗叢蓮一臉逆來順受的表情,就火大,又不能對她發火,隨即憤憤了一句:「好好活著?這不就是活死人墓嘛!跟死了也沒啥區別!」
苗叢蓮微微嗔怒:「你這孩子,別瞎說!」
彥兒陰著臉:「夫人,我覺得少爺說的對啊!」
苗叢蓮覷了她一眼,彥兒連忙端著肉扭頭閃開。
沈長修回到床上雙手墊在後腦勺上躺著:該如何讓我們從這裡走出去呢!看來得好好謀劃一番。
~
今日看診的人不多,沈長修早一些離開了玉蒲堂,見時間充裕,他又拐來了沈府門口的茶樓落坐打量那裡。
「你是何人?我見你常常坐在這裡打量沈府,你是有何居心啊?」
端茶眺望的沈長修,只顧著看著窗子外面的沈府,沒注意到旁邊何時走來一人,直到被他開口質問,心中猛一愣怔。
這才抬起頭打量了一眼跟前的人:眉眼如畫,一身淡白暈著粉色的長衫,腰不束帶,長發微散,一副不被世俗所累頗有閒散恬適之態。
此時正用一雙含滿春水的眼睛看著自己,沈長修判斷出他神色里並未帶絲毫敵意,於是並不著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抬手示意他落座對面。
待對方坐下,沈長修升起一團和氣:「一壺好茶,獨酌無相親,豈非有些慘澹,在下只是找點秀色搭配這壺好茶而已。」
對方也是性情中人,身子微微斜靠著椅背,張口就來:「這所謂習茶有道,一人得神,獨飲慰風塵;二人得趣,對酌賞清歡,哈哈,」
待說完,綻開肆意笑容,連連點頭附和,「嗯嗯,那你可是找對了!這沈府里的顏色可是這京城裡最奪目的色彩!」
對方說著看去那沈府方向,目光中夾了點複雜的感覺,沈長修一時間辨別不出那到底是什麼。
沈長修將倒好的茶盞推到他面前:「在下溫熱九,公子如何稱呼?」
對方細長雙指捻起那一盞茶,推到嘴邊卻未入口,淡淡回道:「子都。」
沈長修一聽,垂下眼眸微微一笑,接著緩緩念出:「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
子都氣定神閒往後一仰,閒魅倨傲笑著:「嗯,我就是子都!」
他的桀驁灑脫,在這個封禁錮守的世界裡倒是讓人眼前一亮,沈長修感覺十分舒服,不禁油然笑出聲:「哈哈,人如其名!實至名歸!」
沈長修舉起茶盞對著他點了點,隨即兩人相視一笑。
子都喝了一口茶,靠在椅背上:「溫兄,你為何以面具遮面?」
沈長修氣定神閒道:「自然是為了遮住不想別人看到的東西。」
「哈哈,溫兄極其合我的脾性啊,」子都一聽,豁然笑起,將身體離開椅背,抬起手罩在嘴邊湊過去,口吻也親近了不少,「那不如跟我來說說看,最得溫兄心儀的是沈府的哪位小姐啊?」
沈長修握著茶盞,目光又飄到窗外:「說實話,我從外地初來乍到,並不認識沈府的任何人,偶然在此喝茶,只是無意間,瞥見了幾縷春色,便嘆為觀止流連駐足而已,所以……」
沈長修將目光收回,落到了面前人身上。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見溫兄眼生。」子都熱情道,「既然如此,讓我來幫你介紹一番,沈府有三位太太,三位小姐,太太姿色艷絕京城,三位小姐也都是活色生香,各有千秋。」
沈長修趁機:「我剛剛見到一白,一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