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她說的可是實情?」
金元鼎不動聲色的將那幾個監工從上至下的掃視了一遍,實在是狼狽。
於是那幾個監工跪在地上面露緊張,他們手心冒汗,不敢抬頭。
每過一分,監工和奴隸們的心裡壓力就多上一份。
直到眾人瀕臨崩潰,金元鼎才悠悠開口。
他沒問緣由,直接開口定罰。
」除這個女奴隸以外,你們幾個鞭八十,監工懶怠,連自己的體面都兜不住,真是廢物,再有第二次,直接打死。「
金元鼎定下刑罰,那些奴隸也終於鬆了口氣,心中踏實下來,連忙謝恩道:「謝金將軍。」
而那幾個監工臉色瞬間煞白,他們好不容易才掙出了個體面,如今卻要被金將軍棄了。
他們怎麼能甘心?
他們再也顧不得規矩,膝行上前哀求道:「金將軍,奴才知錯了,將軍怎麼責罰都好,只求將軍不要棄了奴才,奴才願肝腦塗地的為將軍效命,求將軍再給奴才們一個機會。「
金元鼎嗤笑:「連一個女奴隸都打不過的奴才,本將軍要你們何用,更何況你們真正效命的是本將軍嗎?」
監工們更加惶恐,金元鼎的問話太過尖銳。
尤其是布吉瑪格,他根本不敢答,中飽私囊是真,仗勢欺人也是真。
他更不能背叛這幾個兄弟,也不能被金將軍拋棄,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布吉瑪格叩首,「金將軍,今日之事另有緣由,奴才可以解釋,求將軍能給奴才們機會。」
「答非所問,本將軍給了你們機會,但看來你並不想珍惜。」
金元鼎不再理會布吉瑪格,冷麵道,「如此不中用,直接殺了吧。」
侍衛應是,轉身吩咐人去拿這幾個監工。
布吉瑪格方寸大亂,慌亂之下,甚至將求助的目光落在了楚越身上。
楚越立馬會意,她倒不是同情他們,只是覺得莫名的壓抑。
這幾個監工雖然可惡,但不代表他們就該去死。
她沒想到,不過一點衝突,金元鼎居然要殺了他們。
這些監工別看在別的奴隸面前風光,但若是被主子棄了,他們身後的家族或是就會立刻與他們劃清界限,下場只有悽慘二字。
這與他的行為貢獻無關,只是無用之人不必多留。
若一輩子不得主子賞識也就罷了,只要被主子選上,他們的榮辱前程就都在主子一念之間,說到底他們的性命前程皆在主子的一念之間。
楚越有點後悔,不該借著他們的錯處挑釁。只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封建社會之下的正義從來都是有附加的。
「金將軍,此事雖嚴重,但他們絕不至死,將功折罪豈不更好?」
楚越言辭有禮,聲音沉穩,態度不容拒絕,她這是下意識的以彼此平等的身份與之交談,這讓金元鼎和其他人同時側目。
「本將軍決定的事豈容你隨意更改,不中用的東西就是該死,還不拖下去?」
金元鼎的聲音染上了幾分冷硬,眾人心裡只有害怕的份。
唯有那幾個監工既驚詫又鄙夷看了楚越一眼。
這算什麼?
剛置他們於死地,又給他們求情?
不過是在金將軍面前討好的把戲罷了。
幾人心裡暗罵,臉上卻怕的要命,他們真的不想死!
「金將軍,奴才不敢了!」
「都是這個女奴隸,她行事狡詐!」
幾個監工還在叩頭,希望能有一線生機。
「金將軍!」
楚越聲音也拔高了幾分,她是真心想救下這幾個監工的。
「我想與金將軍打個賭,就賭明日落日之前定會落雨。若我贏了,金將軍便饒了他們,若我輸了,便任您處置!」
楚越托出了籌碼,金元鼎卻不正眼看她,「還不拖下去!」
「是!」
說話間,一群侍衛已經將幾人拖走,楚越想上前阻攔,卻被金元鼎踹翻在地,並一腳踩在楚越的左肩上。
他有些不耐煩,之後他的視線落到了楚越臉上。
「你也不是什麼善茬,無故挑釁,擾亂秩序,還一派的胡言亂語,怕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楚越強忍著痛楚,她還想說話,卻被金元鼎打斷。
「落雨?你怕是在說什麼笑話,胡地一年也下不了幾次雨,更何況如今正值盛夏,熱氣只增不減。」
風沙刮過,再次安靜,只剩下金元鼎的聲音。
「把她綁到那個木桿上,看她還能說出什麼來。」
說完,金元鼎順手將楚越的下巴卸下,他不想再聽她說出什麼讓人不愛聽的話。
「不許給她吃食,更不許喝水,她不是說會落雨嗎,那就何時落雨何時將她放下來。」
金元鼎下了命令,楚越很快便被綁在了木桿上。
楚越想笑,卻暫時無法做到,只好在心裡笑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