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和那位走了一樣的路……」
「那你就太蠢了。」
這個答案不是林宸想說的,但他只能釘截鐵地這麼說。
顯然,林宸也並不想對眼前人作任何解釋和安慰,即便會讓他感到不適。
無論慕容清是不是他,他現在都只能這麼做。
欲取先予。
陛下予他權重如山,謀算好了一切,要他滿心荒涼地做個只能依附於他孤臣。
弒自,弒心,向當初賞識他的人置之不理,悍然揮劍,最後連自身生死也忘卻。
「你好自為之吧。」
多說多錯,林宸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夫人心者,牽絆,負累而已。」
蘇珏看著林宸離去的背景喃喃自語。
說的便是他自己了。
等林宸走遠了,蘇珏蒙頭倒下,把自己蜷成一團。
那團花團錦簇的棉被有些顫抖,但世界上除了蘇珏自己再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天,他到底哭了還是沒哭。
蘇珏是個人,是人就會有情緒。
理想在現實面前頭破血流,他只能自己疏解。
或許,他應該出去一趟,這樣悶著不是辦法。
日頭悠悠而下,又有人進來送飯。
蘇珏打暈了送膳的內侍,換上他的衣服,之後摸索著出了重華宮。
……
本來應該是一場君臣和樂的探病,卻以荒唐收場。
楚雲軒打壓了慕容清不該動的感情心思,又與中貴人靈均閒聊起來。
「他出去了嗎?」
「還未到宮門。」
「靈均,你說,他回來之後,還會任性嗎?」
「陛下,慕容大人一定明白您的用心良苦。」
「是嗎?」
楚雲軒似笑非笑,手上的紫毫恣意張揚,「不見得如此,他雖審時度勢,可骨子裡倔的很,輕易不會妥協。」
「陛下,您的意思是?」
「他的磨練還不夠,寡人要讓他做一朵無根漂泊的牡丹花。」
「陛下英明。」中貴人靈均點頭稱是。
「對了,不知承文用那珠子煉藥煉的如何了。」
除卻玩弄權術,楚雲軒最關心的就是長生。
「回陛下,承文將軍盡心盡力,想必不日就能煉出丹藥的。」
聽到此言,楚雲軒真心地笑了笑,卻又稍縱即逝。
「嗯,此事楊丞相與承文都有功勞,寡人應該論功行賞。」
說完,楚雲軒扔下筆墨,並招呼著殿外的暗衛進來。
……
夜深如墨,寒風凌冽。
李明月早已察覺暗流涌動,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受到威脅。
為了生存,他帶著長孫姑娘開始了逃亡之旅。
他們穿越密林,翻越高山,躲避著無處不在的暗殺。
這一日,李明月和長孫姑娘來到了一處險峻的山道。
山道狹窄,兩旁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他們小心翼翼地前行,卻未曾注意到,一群偽裝成土匪的暗衛已經悄然接近。這些暗衛,身著粗布衣衫,臉上塗著泥土,與真正的土匪無異,但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殺意,卻是無法掩飾的。
「站住!」
一聲暴喝,影十八帶著暗衛們從兩側的岩石後躍出,將李明月和長孫姑娘團團圍住。
長孫姑娘緊握著李明月的手,兩人的眼中都流露出無畏的堅定。
暗衛們步步緊逼,二人拔出腰間的長劍,準備做出抵抗。
「看來,今日便是我們的末日了。」李明月低聲對長孫姑娘說,眼中滿是決絕。
「不,明月,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死,我也無怨無悔。」長孫姑娘的聲音雖然顫抖,卻堅定無比。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暗衛們的身後。
他身著黑衣,面罩黑紗,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他的出現無聲無息,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直到他拔出腰間的長刀,一道寒光閃過,最前面的暗衛才驚覺不妙。
「什麼人!」暗衛們驚呼,紛紛轉身,卻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包圍。黑衣人的動作快如閃電,每一次揮刀,都有一名暗衛倒下。他的身影在暗衛中穿梭,如同死神的使者,收割著生命。
李明月和長孫姑娘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