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嘶啞的嗓音晦澀不明,黑歐泊瞳孔間無情的猩紅開始掀開他的禍讖。
「反_噬。」
而話音剛落,便有一顆子彈猛然貫穿持槍保安的左臂!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慘叫跪地,躺在血泊里抱著左臂拼命打滾,像只深陷泥潭卻無法爬起來的豬。
其他人再怎麼想接近都被他的癲狂和高頻率的打滾嚇到,有些人甚至直接嚇得癱跪在地上。。
而被眼前詭異景象駭得不能自已的金髮精英厲聲質問著。
「你在幹什麼?!」
而釋放血性的青年居高臨下看著負傷的西裝暴徒。
在他的身體裡,還留著自己的一顆子彈。
那顆子彈穿過西服的外套,捅進白襯衫的表里,直到深入他的骨肉。
而血紅的舌在艷鬼的唇間愉悅滑過。
這樣的認知讓失去理智的【怪物】也不禁感到滿足。
只要他想,他可以隨時撕碎面前脆弱的人類。
畢竟。
只要使用言靈,就會付出身體受損的代價。
而如果身體先言靈術一步地受損的話。
不管什麼條件下,他都可以讓對方頃刻【反噬】。
……
是啊。
陸施也可以讓他被反噬,讓這匹驕傲的狼跪在地上毫無尊嚴地祈求他的垂憐。
可他卻更願意同樣挨上一槍,和對方扯平。
甚至紓尊降貴地動用他的指骨定點報復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渣滓。
而黑色眼眸里滿是勢在必得的晦暗。
因為這麼好玩的人類,自己可不能玩壞了。
得讓他每天每時每刻見到自己——
見到兩面派的這隻【怪物】。。
夜晚。私人別墅。
臉上纏滿繃帶卻還是戴著副眼鏡裝樣子的老奧利弗,被基金會工作人員恭敬扶著坐在伊奧維亞諾對面。
「你見到陸施了吧。」
老紳士粗糙指腹里夾著根廉價草煙,他包著繃帶,連煙的紙卷都生潮了都不知道。
於是自己點了幾次火都不成功後,他無奈將煙略微傾斜向伊奧維亞諾。
「勞駕。」
而打火機偏了偏刻意避開潮濕處,一點就燃。
老奧利弗臉上的繃帶被細心扒開一條縫,他咂吧著煙,只覺愜意。。
圓滑世故的他也對這MAFIA的高層也暗自讚許。
自己從廢棄工廠脫困而出後能夠迅速得到治療,也少不了這位高層的細心安排。
今天對方和陸施相處的怎麼樣他不知道。
但是。
至少伊奧維亞諾面對基金會派來的高層態度溫和挑不出錯。
這樣就夠了。。
此刻寧靜的夜裡,別墅客廳里柔和的落地燈暈染著暖光,讓今日受連番恐嚇的高管也稍微平復了下心緒。
「我的新搭檔,陸施。」
他猶豫著用德語艱澀拼湊出異國的東方名字。
老紳士在繃帶下的臉一挑眉。
哦?第一天就來跟家長告狀來了。
「……他,很特別。」
猶豫著斟酌用詞的青年卻得到了老紳士撫掌而笑。
「不用說得這麼委婉,他就是個【怪物】,小怪物,還沒長大,但隨時準備咬身邊人一口的那種。」
此刻見老紳士幽幽道出這麼多奇異暱稱,綠眸的青年也不免帶著同病相憐感將今天所發生的所有事如實告知。
……
「以上。」
「但我不明白,明明只要一開始拿著名片就能進來,為什麼陸施他——」
「因為他沒這個必要。」
老奧利弗咬著菸蒂嘴說話含糊不清,沒注意到菸灰滑落在了膝蓋上,卻立刻有旁邊隨侍的工作人員蹲下身替他細細撣灰。
「這孩子從小就長在基金會,他出任務也大多是單獨行動定向狙擊。所以——」
臉被包起來的中年男人一聳肩,連鼻尖的眼鏡都快從繃帶處滑落。
「說實話,他只知道妨礙任務的就殺。但——」
圓滑的老紳士在繃帶後笑得自然。
「你也不能怪他。畢竟,這是最快完成任務的方式,不是嗎。」
……
一陣沉默後,見自己句句不滿都被護犢子的對方滴水不漏地擋了回去,伊奧維亞諾放棄再在此事上糾纏。
「既然這樣,那我沒什麼疑問了。」
他頓了頓:「還有,希望陸施在基金會手裡是受控的。」
不然他無法保證自己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