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滿臉都寫著「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的顓孫恬義在看了信之後,一臉冷靜道:「行吧,都朝我來吧。」
瑞王於是將他和越熙怎麼折騰的這件事一一講述給了顓孫恬義,這整件事一靠的是商人們,二靠的卻是瑞王的身份,以及大楚的國力。
倭寇囂張,甚至有部分倭寇懷著入中原裂土的心思,可除了他們之外,多數人依舊是蚊子的心態,認為大楚意識到不爽,一巴掌下來他們就屍骨無存。
至於那些原本為中原人士的海寇,超過半數也都有著重歸故土的心思。除去罪大惡極者,有些海寇甚至因為一直惦記著回歸中原,所以動手的時候十分收斂,血債不多(硬扛的海商也不多)。
總督的身份還差了些,貴妃之子的親王卻足夠了。此次剿匪,大楚表現出的態度已十分明確了。且對多數人來說,被一個王爺詔安,比向一個總督投誠有臉面多了。
瑞王甚至沒主動去尋找,就已經有商人作為海盜的中人,主動找他接觸了。
不過這事兒當然還得顓孫大人背鍋,瑞王也跟被他挑中的海盜說得明白:「你們明面上不能是孤詔安的。」
無需他多說,海盜們就點頭了。他是貴妃的兒子,京城裡可還有皇后的兒子呢。兄弟爭權,這事兒他們海盜也熟。
唯一不開心的,大概就只有顓孫恬義了。來到西南後,他脫髮的情況原本大大好轉,畢竟根本沒什麼需要他擔心的事情了。但在這封信之後,他剛剛長出小絨毛的頭頂,又開始了瘋狂掉發。
又過了兩天,越熙來了:「爹,我出海玩兒去了。」
「陛下曾經給過我一道密旨,讓我不要放你上船。」
「哦。那我偷著去。」
顓孫恬義仿佛聽見了頭髮簌簌朝下掉落的聲音,他在桌上抓了抓,最後咬牙切齒道:「趕緊滾!趕緊滾!」半月後,水師有船隻靠岸了,第二天就有人來報,少將軍偷了水師的船,跑了。
「拎鞋光腳跑的……」
這就十分有畫面感了,前些日子剛來的消息,說少將軍特別喜歡光腳去踩沙灘。
顓孫恬義揮手讓報訊的士卒退下了,他只是多問了一句,誰讓他講述得這麼生動的?
他眼前都浮現出越熙那如撒歡野馬的模樣了。
顓孫恬義摸了摸頭皮,西南夏季炎熱,禿一禿,挺好的。
小月亮去做海上的野馬了,整個西南短暫平靜了下來,此時最惹人注意的,竟然是瑞王的木炭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