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三月之後,若不見姐姐屍首,我便為姐姐送上你父母兄弟屍首。」
然兒欣然答應,轉念一想,補充道:
「我們瀚海,殺人不見血的本事多得是,你若敢告訴小相爺,他們即即刻五馬分屍。」
「千芮只是個小奴婢,一切聽候然兒姑娘差遣。然兒姑娘知道,我不敢與姑娘做對,但若我父母兄弟三月內有何不測,瀚海部曲欲圖謀逆的證據,我定能讓人人都知道。」
「你!」
「你以為天下人會聽信一個奴婢之言嗎?」然兒沒想到自己反而被威脅。
「天下人自不會相信,但就憑我在小相爺身邊當了那麼久啞奴,我知道的秘密,若是讓世人都知道了,就算你嫁給小相爺,也沒有好果子吃。」
「三月為期,我若食言,然兒姑娘再收拾我不遲。我說過了,我只願我的家人平安。」
然兒看到千芮態度轉變服軟,心滿意足離去。千芮繼續採購,出素錦布坊之後,往城郊去了一趟。
*
看到小相爺親自把人背回來,那些長舌的侍衛雖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些手忙腳亂。在房中多放了好幾盆碳爐,將房中烘得暖暖的,便都識相地躲得不見人影。
先給她用溫水泡過全身,凌雲洲仔細地檢查了手和腳,幸好都活動自如,沒有大礙。
「讓我來吧。」
看到他還親自點燃薰香,千芮趕緊要起身幫忙。
「別動。」
凌雲洲將人摁回被子中,將被子捂到她脖子下,只讓露出個頭。碳爐加上被子烘了這麼一會,她臉上才恢復了血色。
「小相爺,我沒事了,」千芮舉起被子下的手和腳動了動,說道:「看,我可以舒展拳腳了。」
凌雲洲饒有意味地看著某人被子下劃拉著手和腳。
千芮繼續解釋:
「真的,我已經很暖和了,再捂下去,都要出汗了。」
「是麼?」凌雲洲湊到她面前,把手伸入她的被子中,找到她的手,放在自己手裡婆娑著:「哪裡出汗了?」
一張眉清目秀的臉杵在自己面前,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千芮往裡挪了挪,感覺這屋裡更熱了。
不行不行不行!君子不可立於危牆之下!
千芮一腳把被子瞪開,騰地坐起,臉上堆著假笑:
「小相爺,這屋裡確實好熱,我還是回自己房裡吧,您也早點歇息。」
千芮覺得今日凌雲洲實在對她好的過分,讓她腦中只有趕緊溜走的念頭。
凌雲洲攔腰將人攬了過來,手掌住千芮後腦勺,將她的臉攬到自己面前,好多日不見,方才外面昏暗,此時屋中亮堂堂的,這小臉果然緋紅,熱乎的像一個成熟的果子。
凌雲洲一雙眼睛看著她,另一隻手往自己後背探去。她方才回來後,竇管家準備了放了驅寒的藥材的浴桶讓她泡了半個時辰,此時她只穿了睡覺時的裡衣。
凌雲洲觸到了女孩的腰間和背上,確實起了一層細細的汗珠,看來是真的不冷了,便貼著她的耳朵,柔柔地笑著:「出了汗,要把衣服換了,會著涼的。」
「嗯,我這就去我房間——」
感覺自己的心臟止不住突突地跳著,千芮慌忙穿上鞋,站起來就要往外跑。
「站住。」
外面天寒地凍的,這個女人只穿了一件裡衣就想往外跑,凌雲洲拿起床邊的披風,走到千芮身後,給她披上。
「手怎麼還是這麼冰涼?」
他環在她身後,順勢握住兩隻手。
他整個人,將自己裹在了懷裡,千芮腦海中快速地同時閃現著被送到雲軒閣前,司管給的小人書里的畫面。
她不傻,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快速離開這個房間會發生什麼,千芮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尷尬又害羞得要命,緊張、害怕、還有——
期待?
該死的,千芮轉過身,輕輕地推開他,強作鎮定咽了口口水,含糊說道:「小相爺,你早點休息,我、我先不打擾了——」
他順著她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最後落在自己若隱若現的腹部上。
進了屋子,他脫掉滿是寒霜的外套,只顧著照顧他,自己只穿了兩件輕薄的單衣,也是被這屋子的暖氣哄得出了汗。
徐千芮大步往門外邁。
「徐千芮,你敢嗎?」
「敢、什麼?」
千芮回頭看凌雲洲只一身單薄素白的裡衣,屋中雖被幾個火爐哄得暖暖的,她才想起來,方才從雪山回來,衣物都是侵了寒氣的,她竟忘了服侍小相爺換上乾燥暖和的衣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