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渾身上下到處摸索起來,終於從圍裙裡頭的褲子口袋掏出一根鉛筆和小本子,他歪歪扭扭的寫了這兩句話撕下來遞給羅優優。
「徒弟啊,這句話念福如東海,這四個字念壽比南山,你可要記清楚了,咱們走村子的人就得學這些規矩,不能惹的東家不痛快,對了,白事可不能這麼說了。」
「……」她羅優優有這麼缺腦漿嗎?
羅優優接過滿是油漬的紙張心裡暖意更濃,「師父,我記住了。」
劉大川來如風走如電,看那背影就知道忙的腳不沾地。
大隊院子裡的人全都零零散散的撤退了不少,羅優優始終沒見自己母親出來。
就在這時,王月梅嗷的一嗓子:「我看吶,馬桂芳,是你圖錢逼著閨女嫁人的吧,不然你閨女跑啥呀,大傢伙說是不是。」
羅優優頭皮一麻,心裡知道母親是那種你敬我三分我讓你七分,但是若欺負她,她加倍奉還。
等羅優優收起紙條跑進院子裡的時候,剩下的百姓都是住在附近的,不差耽誤那點時間,此刻全都駐步準備繼續看戲。
王月梅抱著膀子一副大獲全勝的樣子看著馬桂芳。
「你……」馬桂芳被戳中了要害,咬牙切齒的指著王月梅,「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陳滿倉已經氣得胸口起伏,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爭執,他也看出個苗頭來了。
「馬桂芳,你當初可是答應我的,說是一定勸說滿月同意自願嫁給二狗,當時我和孩他娘也商議了,一定把你家滿月當寶。」
普通百姓還在進行這種逼婚包辦的惡習,大不了出面調節一下也就過去了,可陳滿倉是村長,如果這事兒鬧大了,他村長的位子搞不好就得被查,陳滿倉不氣才怪。
「是是是。」馬桂芳隱忍著心裡的那口惡氣趕忙迎合陳村長的話。
「那你說說,滿月為啥跑?沒人到你家搶人吧。」
陳村長說這話時,羅優優映入眼帘,說實話,他這個當村長的都沒想到這丫頭竟然真會切菜做飯,此刻對她的看法改觀了不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馬桂芳皺的滿臉褶子儘是愁容,人瞬間老了十多歲似的。
「現如今改革開放了,主要就得打破父母包辦婚姻這種惡習,如果被我知道你強迫逼婚,我是要請派出所的同事介入調查了。」
陳滿倉得提前當著大家的面子把自己撇乾淨,不然真鬧大了,他這帽子可就得摘了去。
陳村長這句話一落音,馬桂英的眼皮肉眼可見的往上翻,竟呼的一聲嚇暈了。
羅家。
王月梅一臉的義憤填膺,「我呸,這下瞧她咋辦,自己作惡也就算了,竟然連自己的親閨女都不放過,想想都覺得噁心。」
羅優優剛才確實嚇了一跳,她怕母親把事情鬧大,還好陳村長明顯對她們娘倆有所改觀,並沒有一直揪著不放。
「媽說的對,哪有母親用這手段逼嫁的?」
「可不,還是為了錢,哎媽呀,實在是想不下去了,幸好滿月那丫頭跑了,不然吶,這准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