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鎖了。
方幼宜手放在車門上,沉默了會兒,轉頭看他,
「你想幹什麼?」
紀臨舟沒說話,也沒開車門,此刻的光線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只是盯著她的側臉看了會兒,伸手扣住她的臉,將她的肩膀轉過來,似乎要吻她。
方幼宜下意識皺眉,側過臉,摁住他的手腕,語氣冷了幾分,
「紀臨舟,你別讓我又討厭你。」
紀臨舟動作停頓了下,
「又討厭我?」
他盯著她過分淡漠的側臉,淡淡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不討厭我了?」
方幼宜皺眉,她討厭他這種咄咄逼人的敏銳直覺,所以這段時間以來的退讓和溫和好像都不過是假象,此刻的樣子才是他真正的樣子,於是一狠心話說的又狠了點,
「你是終於裝夠了,不想再裝了?」
紀臨舟沉默片刻,好像笑了一下,
「裝?」
他凝視著她的側臉,表情有種異常的平靜,似乎不理解她的話一樣,低聲問她,
「我裝什麼了?」
他靠的很近,呼吸幾乎落在她耳畔,帶著冷冽菸草氣息的溫度有種過分的滾燙。
方幼宜沒有說話,心臟有些遲緩地鈍痛。
她已經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過分,但好像不受控制的,已經形成一種應激反應。她害怕自己稍微心軟一點就會又一次讓他趁虛而入。
她吸了吸鼻子,別過視線並不看他的臉,目光望著車窗外的雪山,想像自己的心也變得很硬很硬。
紀臨舟沉默地注視著她,伸手握著她的後頸,慢慢挪到她的下頷和臉頰,幾乎完全掌住她整張臉。
他掌心的溫度也很燙,像有火在灼燒。
方幼宜被他強迫性的轉過頭,對上他的視線。
車廂頂燈打開,他穿著白色襯衫,大衣外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脫下,襯衫領口敞開,沒有打領結,此刻極近距離下方幼宜終於看清他的臉。
冷峻白皙的面龐隱隱帶著點蒼白,神情有種很沉靜淡漠的黯然,他目光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的臉,片刻後,啞著聲音問她,
「方幼宜,你已經徹底不在乎我了,是嗎?」
方幼宜有一瞬間的怔愣。
她從沒有在紀臨舟的臉上看過這樣的表情,即使是她以為彼此的身體和心臟都貼的最近的時候,紀臨舟也永遠都是那樣一副冰冷的樣子。
但在對上他目光的那一刻,她幾乎是立刻感覺到了一種撲面而來的濃烈情緒,紀臨舟是真的在傷心。
她成功的讓一塊堅固的雪山為她而沸騰融化了。
她有種想流淚的衝動,同時又覺得很荒謬。
原來紀臨舟也是真的會傷心的,原來他傷心起來是這個樣子的。
她沒有說話,紀臨舟卻好像已經懂了。
他鬆開她,靠回駕駛座椅背,伸手打開車門鎖。
方幼宜停頓了片刻,拉開車門下了車。
回到院子裡,秦楊他們也早已經回來了。
方幼宜走進客廳,發現自己手上居然還拿著紀臨舟在車上給她的熱牛奶,她伸手放下,走到廚房去倒水喝。
老周進來拿餐具去外面吃飯,看見她愣了愣,似乎有點意外,
「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方幼宜沒聽明白他什麼意思,
「我為什麼回來?那我應該去哪裡?」
老周往窗外看了眼,
「紀臨舟不是來找你了嗎?開了那麼遠的車過來,剛剛到院子裡的時候就在發高燒,好像是有點高反,我讓他在這兒等你,他非要去鎮上找你,我還以為這會兒你們兩應該在診所打吊水呢。」
老周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方幼宜握著水杯,愣在原地。
紀臨舟發燒了,難怪剛剛在車上的時候就感覺他有點不對勁兒。
方幼宜站在廚房,往屋外看了眼。
外面在下雪。
她想到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還有紀臨舟最後的反應。
從湖邊回來到現在已經十幾分鐘了,也不知道紀臨舟是不是已經走了。
方幼宜低頭拿出手機,給紀臨舟撥過去電話。
沒有人接。
「幼宜?」
秦楊進來看她站在柜子邊拿著手機發呆,
「你……」
「秦師兄,」
方幼宜放下手機,神色有些緊張,
「能麻煩你現在送我去一趟鎮上的酒店嗎?」
秦楊愣了愣,看著她沉默了下,大概也猜到點什麼,但還是笑著點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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