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說:「我在溫凌府上,知道了一件關乎社稷的大事,在門口說嗎?」
大家狐疑地相互看看,才說:「那你進來。」
而後,還執燈到四周轉了一圈。
鳳棲說:「這西屋的兩間只有我們,東屋才是主家。我只隔牆,聽見了一些。他們隔一整間堂屋,聽不見的。」
她進了門,感覺自己是好小好小的一個人,周圍的男人們一個個都高大健壯,一個個都雙手抱胸,眉目森然。
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四下看看,又努力挺直脊背,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矮小:「溫凌說,要逼著官家禪位。」
「禪位?」
「禪位給誰?」
頓時就是七嘴八舌地一群人問起來。
鳳棲說:「禪位給我的哥哥,當今的太子鳳杞。」
接著又說:「郭承恩侵吞歲幣也好,應州相抗也好,保衛并州也好,只要肯拿某個人當棄子,總好推卸責任;但如果責難皇帝,逼迫禪位,無論這大寶之位禪與不禪,汴京必然有一番大爭鬥、大猜忌。」
她想了想,緩緩地、擔憂地說:「我父親只怕也要被殃及,我哥哥更是無處申辯,朝中心思各異,無心禦敵,幾乎是必然的……」
高雲桐鳳棲一行到了忻州城外,就感到了嚴陣以待的氣氛。
城外用硬木高築柵欄,四處埋著防止馬匹衝鋒的鐵蒺藜。城裡絡繹不絕有馬車出來,都是逃難出來的城裡富戶。
到了城門口,還有好些想要出城的百姓,但均被凶神惡煞的忻州士兵給攔著,皮鞭抽得啪啪作響,還時不時傳來怒罵聲:「人家出城你也想出城?你知道人家是什麼人?輪得到你這泥腳杆子來比?……」
也有在發牢騷的:「媽的,并州外已經打得死去活來了,下一個就是我們了,還敢外逃?好好守著咱們自己的城吧!」
冷眼望去,確實是想出城者甚眾,而想進城的卻沒幾個。
「并州被困住了。」高雲桐輕聲說,「忻州應該有了消息,所以開始逃難。但不知并州城外勝負如何?」
進城不難,略加盤查,看了憑由,又盯著帶著冪離的鳳棲看了兩眼,守城士兵說:「還帶家眷啊?」
高雲桐說:「是呢,本來要去并州的,聽說那裡在打仗,只能轉道到忻州來找點活計。」
士兵冷冷笑道:「活計馬上就多了,忻州要加固城防,正需要你這樣的壯勞力。」
「可老東家還在并州呢,不知道啥時候能回去?」
士兵說:「不知道,反正咱們馬刺史的家眷已經送走了,留下咱們等著送死呢。」
他一臉不耐煩,嘀嘀咕咕說:「那個降將吃的是新米,我們卻吃陳米,他們穿的是朝廷賞賜的鎧甲,咱們卻是庫存的爛皮甲。媽的,還哄著我們為他們賣命!憑什麼呀!」
進了城,高雲桐悄悄說:「忻州這個士氣,無怪乎前面不肯出戰伏擊幹不思。」
大家連嘆息都不敢發出來,但都心情低落,找了家小店,看到牆上大字張貼的「莫談國事」,於是連喝的都是悶酒了。
下一步的計劃本來是把在應州打探到的消息送回并州,但現在看來,并州被圍,回去不容易。只能派了兩個機靈些的分頭走,看能不能找個罅隙把消息遞迴去,其他人相機而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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