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日,船隻終於到了俞南渡口。
御醫要下船採辦,當地官員自然也要接待一番,船上除了沈書元便都下了船。
戚許臨走之前很是擔憂,還是寧崢把丁楚留下才讓他放心一二。
「船上不用擔心,還有侍衛呢,反而是下船的我們,才需要擔心一二。」寧崢看著他說道。
杜藍走到戚許身邊看了他一眼,這幾日他都沒去看望過沈書元,就是希望齊王能暫時忘了他,誰知道下船還是要陪同。
他看戚許理都沒理他,暗暗嘆了口氣:「齊賀,你說戚許是不是怪我了?」
「戚將軍為人正直,不會在意這些小節,就算此刻有所誤會,沈大人醒了也能說明白的。」齊賀安慰道。
「唉,你不懂,這下了船啊,誰知道會遇見什麼。」杜藍撇撇嘴,低頭跟著別人的步伐。
沈書元從昨日開始就已經不怎麼發燒了,但是經他一事,船上不夠的藥材,還是需要採辦,定下的停船也不會改變。
他披著衣服靠在床頭,看著面前的俞南縣輿圖出神。
「大人,吃些粥吧。」宵歌走上前說道:「門口的好像是寧將軍的人。」
「嗯,他為了讓戚許放心,估計丟下來的人也不會太弱,不用擔心,可以讓旬生去打打交道。」沈書元覺得船上不會出事。
「大人看出什麼了?」宵歌低頭看著輿圖,笑著問道。
「我們停留的時間,就幾個時辰,當地的官員也會接待,最好的出手地點就是這裡。」
沈書元指著城外的觀音廟:「不是初一十五,廟裡的人本來就少,又在城外,官府的兵到的也不會及時,為了船上的安全,大部分的侍衛應該還是留在船上的。」
「可莫名其妙怎麼去觀音廟啊?」宵歌不解。
沈書元笑了下:「我不病了嗎?體恤下臣,求一求平安,怎麼不合適呢?」
他也是看了輿圖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傷了自己,估計這觀音廟是一早就說定的,傷誰也就是上船之後再定的,不然那天的事情齊王可以做的更乾淨。
畢竟就算全船的官員都信了他沒站穩,自己總不會也相信吧?
而齊王到現在都沒給自己一點好處封口,恐怕也是知道,這種事情自己說出來,也得不到好處。
但他不會以為,讓自己吃了這麼大的虧,一點好處都不給,自己就會算了吧?
「戚將軍不會有事吧?」宵歌有些擔憂,總覺得按大人的說法,今日船下會萬般兇險。
沈書元搖搖頭:「我不在,戚許沒有後顧之憂,我病著,戚許牽絆甚多,他就算不管齊王,也不會讓自己傷著的。」
宵歌忍不住笑出聲:「戚將軍是被大人拿捏的死死的。」
沈書元聽到這句話,卻沒有跟著笑,反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