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你先從紅門過去,咳咳,找到於人八,問問府內的情,咳咳,情況,宮裡若是有人還在,也不會認識你,咳咳問題不大,我要是貿然過去,被人看見很難推脫。
咳咳咳……若是他那邊,沒外人了,你回來和我說,我再去……」
宵歌看著沈書元咳的上氣不接下氣,焦急地說道:「我去給大人找個大夫吧。」
「無妨,就是嗆著了,歇會就好。」沈書元擺擺手,努力忍住咳意。
宵歌知道此刻不見到戚許,大人的心是放不下來的,又給他倒了杯熱茶,才急匆匆的出門。
等到宮裡的人都走了,戚許一個人獨自待在屋中,他才回來找沈書元。
「大人,那邊沒人了。」宵歌走進屋說道。
「走,去看看。」沈書元已經換了便服,急急的向著紅門走去。
到了戚許的臥房門外,他輕輕的敲敲門,屋內沒有聲音,他抬手推門,看到可以推開,便直接走了進去。
戚許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到站在門外的沈書元,眼眶瞬間就紅了:「清知……」
沈書元看他這樣,心疼的走上前,抬手將他抱進懷裡,讓他的臉埋在自己的胸口。
宵歌從外面關上了門,守在了門邊,於人八則站在廊外,守著院子。
沈書元聽著戚許壓抑的哭聲,也瞬間紅了眼眶,李大人是戚許這麼多年,第一次那麼親近的人,卻用這種方式離開,他自然無法接受。
「李兄什麼都沒和我說,我也一點都沒有發覺,我是不是太笨了?」戚許問道。
「不是,是這種事情,牽連你沒有用,他圓的是心中的大義,本就和旁人無關。」沈書元輕聲的哄著。
「李澤中舉,我買的禮物還沒到京城,上次還在和李兄說,他還笑著說不用,這才,這才幾日而已。」
戚許聽到消息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急急衝出宮門,正好看到棺槨離開,他踉蹌摔在地上,那一刻的心情是無法言說的。
他立刻回身衝去了御書房,他也不知道這時候去見皇上能做什麼,但他知道李兄心中所想之事,必須有人幫他去做。
他不怕皇上責罰自己,他只怕李兄白死了。
沈書元從沒見過這樣的戚許,就連當年他來縣學找自己,哭的難以自抑的時候,都沒有此刻的悲憤,他只能輕輕的摸著戚許的髮絲,試圖給安慰他此刻的哀傷。
戚許和李曄相識不過數月,以為此後餘生皆能相伴,卻戛然而止,這份情感落在誰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
「明明是昌邑王做錯了,為什麼丟的是李兄的命?」
戚許不明白為什麼,雖然最近李兄為了此事多有奔波,但自己還以為,這也不過是眾多朝事中的一件,都會慢慢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