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還有個出生不到半年的孩子,從出生就沒安穩過一天,就看在孩子的份上,求求玄真大師出手吧!」陳勇雙眼通紅,幾乎要給江遲遲跪下。
江遲遲平靜看向他,說:「陳先生,並非是我無情,而是我阿爺失去意識住院已五年,怎麼幫你?」
夫妻倆像是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癱坐在地上,茫然無措看著江遲遲。
她淺淺嘆息一聲:「如今我是這守初觀的觀主,你們要是信得過,我替阿爺走這一趟。」
夫妻倆互相對視了一眼,滿臉的心灰意冷。
陳勇扶著妻子起身,勉強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多謝小江靈師,我們這次是為玄真大師來的,沒想到......唉......」
「家裡孩子離不開人,我們得回去了,打擾你了。」李婷小聲地說,扯著丈夫的衣袖往外走。
「......」江遲遲很想當場翻個白眼給他們看。
又搞年齡歧視性別歧視這套,年輕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
見兩人拉拉扯扯出門,她煩躁地從黃布包里抽出一張靈符追上去。
「你幹嘛?話都沒說完呢!」陳勇小聲呵斥。
「你被騙的還不夠啊,哪有觀開在商業街的?你要找的那個大師又不在,這年輕女孩一看就不靠譜,請她走一趟不如去求我同事介紹的那個......」李婷壓著聲音抱怨個不停。
「唉,人家也是好心,不過是太年輕了。」
一隻手突然插入夫妻倆中間,他們登時被嚇了一大跳。
回頭一看,剛剛被他們數落的江遲遲面無表情站在台階上,將一張紅底墨字靈符懟在他們臉上。
符文好似有墨光流轉,靈氣逼人。
「驅祟符,辟邪,送的。」她懶得多說一個字,將符往兩人手裡一塞。
「呃、那個、我們沒有......」陳勇尷尬不已,正想和江遲遲解釋,守初觀的大門就直接合上了。
李婷目瞪口呆看著當面關門送客的守初觀,氣憤不已:「這小姑娘,說兩句而已,脾氣這麼壞!」
守初觀隔壁便利店的光頭叔探了個頭出來,對著夫婦倆一通數落:「嘿,沒眼光,我們的江大師可厲害著呢。」
「拿人家年齡說事,沒見過天才啊?」他翻了個白眼,搖著蒲扇繼續納涼。
夫妻倆鬧了個大紅臉,尷尬地看看對方,灰溜溜打車走了。
......
盛夏午後無風,蟬鳴聲擾得人心燥。
距離那對夫妻上門已經過去一周,江遲遲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人各有命,好言相勸不聽,神仙也難救。
她將乘涼的竹椅拖到前院的井邊,絲絲涼意沁上來,舒服極了。
財福正蹲在她腿上吃飯。
不鏽鋼碗裡裝著許多慘白的塊狀,看起來疑似肉類,與藍紫色的糊糊攪拌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