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遲看了很久,沒忍住伸出邪手。
有些雞天生只有一隻腿,她心安理得地想。
江遲遲貼心把缺腿那面朝下放好,叼著雞腿心滿意足跨出了殿門。
「大師——救命啊!」一聲大吼震天般響起。
雞腿驟然掉在地上,咕嚕嚕順著階梯滾遠了。
張越拽著眼神呆滯的捲毛,三步做兩步跨過長階梯,轉眼就衝到了江遲遲面前。
「大師,我舍友他撞邪了,一直做噩夢醒不過來!大人不記小人過,求您幫幫......」
「我的雞腿掉了。」江遲遲心平氣和打斷張越。
捲毛黑沉沉的眼珠子緩慢轉動了一下,失魂落魄跪倒在地上:「我買,你要多少我都買。求求你,救我.....」
待客室點了一支安神香。
檀香瀰漫,捲毛終於有了一點活人的樣子。
江遲遲不動聲色打量著他,那右肩上的黑手印,已經下移到接近心臟的位置。
三燈僅剩一盞,如風中殘燭般微弱,泛著幽綠。
捲毛自稱趙宇祖,絮絮叨叨講述著這幾天噩夢纏身的經歷。
江遲遲靜靜聽完,問:「你和劉惠的分手原因是?」
捲毛:「......她意外懷孕了,比我大一屆,已經畢業了,想和我結婚。我才大三,怎麼可能結婚啊。拉拉扯扯了一段時間,她去打掉了孩子,我們就分手了。」
江遲遲的指尖輕輕敲擊茶盞,不咸不淡追問:「意外懷孕?你怎麼定義這個意外。」
捲毛有點尷尬,雙手放在膝蓋上搓了搓,「這個、這個也要說啊?」
江遲遲沒說話,張越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壓低聲音:「大師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捲毛一張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的:「就是、就是有一次追求刺激,安全期沒做措施,沒想到一次就......」
他不由想起暑假前的那一天。
大四畢業季,劉惠穿著白色連衣裙,淚眼朦朧對他說自己懷孕了,要他負責。
而他當時說:「我都還沒畢業,怎麼負責?」
劉惠渾身顫抖盯著他,像是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又哭又笑:「你說過畢業之後要和我結婚的,早一年怎麼了!」
「我是說過。」捲毛煩躁地撓撓頭,「但那也得我們都畢業,穩定下來再說。被我家裡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會同意的。」
「你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劉惠尖叫起來,「你嫌我丟人?你做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丟人!」
捲毛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你自己也同意的事情,就我有錯?我又不是不負責,去醫院的錢我會出,我也會陪著你去。我們才多少歲啊怎麼養孩子,明天就是周末......」
他被劉惠一把推開,那雙盛滿淚水與怨恨的眼睛看得他心底發涼。
然後,他在微信上收到了劉惠提的分手消息。
捲毛自知理虧,轉了一筆錢過去,備註營養費。
但劉惠沒收,再發消息時,他已經被拉黑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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