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陰場在賜福日當日深夜舉行,只有那些繳納了賜福金的人能參加。
他在幾年前悄悄跟過一次陰場,仙娘與淨蓮觀的人帶著帶孩子的家長們來到蓮塘,一條又一條的小船駛向蓮塘深處。
大霧瀰漫,很快就失去蹤影。
「這蓮塘里還藏著個小世界。」虞念慈思索,「那遲遲昨天晚上是誤打誤撞進去了。」
「我也就知道這麼多了。」看著他們年輕的面孔,張道全忍不住又勸,「這裡面肯定兇險,你們真要去?你們可以先避避風頭,等路通了回去找長輩來。」
張道全還是打心眼裡覺得他們都還算孩子,沒法擔起這麼重的事。
江遲遲低頭將事情三言兩語概括了發給老吳,表示需要支援,但著重強調這是教務處失職,不能影響他們最終成績。
點下發送後,江遲遲將碎發撥到耳後,露出秀麗明媚的面容,她笑:「謝謝您,我們明白您是擔心我們的安全。」
她話鋒一轉:「但當靈師的,從來不畏懼死亡。我已經申請了支援,可路不通,一時半會也來不了。」
「如果連我們都走了,這次賜福日的女孩們怎麼辦呢?」
那些懵懂活潑的女孩,尚不知自己已經被父母定下了命運。
江遲遲的餘光掃到蘇燼,他的臉色比之前更慘白,唇角抿得平直,像是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張道全將房間騰出,把江遲遲和虞念慈安排在客房,游宋和蘇燼安排在自己的房間,他則是在客廳對付一晚。
之前追來的水鬼已經被燕無歇盡數絞殺,沒了通風報信的,江遲遲並不擔心仙娘會找上門來。
奔走一夜的四人疲憊得厲害,虞念慈對蘇燼施展了一次祝由術,緩解了他魂魄上的傷。
後半夜他們沉沉睡去,沒有人知道,翻湧的陰氣將張道全家籠罩,向鎮子蔓延。
夜雨後的鎮子泛著冷意,許多在街上遊蕩尋找的水鬼無聲無息死去。
次日一早,門外就響起張道全著急的拍門聲:「四位小靈師快醒醒,淨蓮觀的人正挨戶找你們呢!」
沒睡夠的江遲遲滿臉淡淡死意,她離長出屍斑不遠了。
張道全把買來的早飯放了一桌子,在屋裡不斷踱步:「他們說昨晚有人潛入淨蓮觀把賜福金偷走了,鎮子上沒人敢不給淨蓮觀面子,最多兩個小時就要找到我這來了。」
游宋叼著豆漿吸管,嗤笑一聲:「真爛的理由,怎麼不說我們把觀炸了。」
江遲遲詢問張道全鎮子上有沒有能避一避的地方。
他思索了一會,說:「蓮塘附近有不少漁屋,都是以前的打漁人歇腳用的,這些年沒人幹這個,已經廢棄了,你們可以上那躲躲。」
四人風捲殘雲解決了早飯,開始改頭換面。虞念慈用化妝品在他們臉上搗鼓一陣,把明顯的個人特徵遮了。